「此處水流由急變緩,繞城而過,正是蛟龍臥灘之象。有如此寶地,梓郡城如此繁華錦繡倒也可以理解了,不愧為隴北諸城之首。」
隴州地勢險峻,交通不便,大部分運輸都是依靠水運。良江是隴北最大的河流,當然也是隴北最主要的運輸途徑。良江途經梓郡城東南方向,上游地勢開闊,水流緩慢,適合大船行駛,再往南便是峽谷,水流湍急,需將大船換成小艇,才可往返穿梭。梓郡城自然成了天然的中轉站,南來北往的商船都會在這裡歇歇腳,久而久之這裡商業繁榮,百姓富足安樂。
「道長說得不錯,這江水的確是百姓之福,可是,唉......」
「老丈,即是好事,為什麼要嘆息呀?」這道長年歲不大,看樣子二十出頭,濃眉大眼,面上甚是親和,腿上橫著一柄用布條包裹的闊劍。江水急流奔涌,船體顛簸,他卻穩穩噹噹地盤坐在船頭,一手對著岸邊比比劃劃,另一手掐指測算著什麼。
「道長有所不知,新任郡守尸位素餐,每日只管飲酒作樂,縱情聲色,且縱容手下親信魚肉百姓。自其上任以來,盜匪橫行,百姓不安。現如今接到州府的公文,命令他出城剿匪,竟都湊不出一支軍隊來。」那船夫只一人掌舵,面上悽苦,說了一大串話卻大氣也不喘一下。
道士安慰道:「這郡守既然不做事,便上報天府,自然會有處理。相信這裡的秩序很快就會恢復,還請老丈不要憂慮。」
「哪有那麼簡單。」船夫連連搖頭,「民生艱難,恐怕難以恢復嘍。」
「這話如何說起?」道士停下了手中動作,頗為不解。
「老朽多言,講個故事,還請道長不要見怪。」
「哪有見怪,路途漫漫枯燥無味,有故事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故事在梓郡城可是童叟皆知,道長是外來人想必是不清楚的。據說這良江曾有蛟龍下凡,肆意為虐,攪得江水翻騰,撞毀商船,破壞農田,民不聊生。後來一位本地的豪傑猛士將蛟龍斬殺才得以平息災禍,從此山河無恙人間皆安。」
「這蛟龍之禍便是洪水吧,不知是哪位高人治理了此處水患?」道士插了一嘴。
船夫一愣,沒想到有人會有這般想法,修行之人,不應當對蛟龍更感興趣嘛?
一時間冷了場,船夫如鯁在喉,卻不知怎麼回答。
道士心中瞭然,世間人大多沒有機會和精力去研究事情的真相、本質,他們不知道也正常,於是解釋了一句,「這個世界沒有龍。」
「哈哈,道長這樣的修行之人,若說沒有那便是沒有了。」船夫嘴角抖了抖,不想繼續在此事上計較。「不過這故事裡還是有龍的,傳聞這蛟龍身上帶有五顆寶珠,分屬金木水火土,被用作鎮壓梓郡城氣運的法寶,不過此時已經丟失了一顆,城中氣運一泄,換多少郡守也是徒勞。」
「那這寶珠在哪裡呢?」道士站起了身子。
「就在你身上!」話音未落,船槳已經劈頭蓋臉地砸向道士臉膛。
道士紋絲不動,揮動袖袍,甩出一顆雷珠,將船夫的船槳炸開,「這快艇需四名壯年男子合力才可行駛,老丈一人便能操使小艇逆流而上,果然不是一般人。」
「你既然知道我想殺你,還敢進入包圍?」船夫一聲呼哨,自船底飛出六位赤裸著上身的大漢,他們身上紋著鬼怪,手中拿著奇形怪狀的武器,船槳,撐杆,鐵鉤,鐵鑿......
七人擺開陣勢,引動周圍的江水,形成了一道水流屏障,將小船包裹,沉入水下。
道士臨危不懼,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符籙,金色劍光將符籙包裹,並延伸至三丈長短,輕易便將水幕切開,船夫等人還未反應,劍光一絞,便將整個船隻,數名敵人一起斬成兩段。
七人臨死之前才發現自己的對手是玄境,不知道他們是否後悔輕信他人。自從剿滅山匪開始,這一路上道士經常遇到這種刺殺埋伏,看來山匪身後的主使人勢力很大。
水面翻湧,道士自江中躍到岸邊,他身邊漂浮著一顆藍盈盈的寶珠,是剿滅山匪的時候得到的,能夠把江水隔開,一滴水也沒沾染到身上。
「這劍的力度還是控制不好,還以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