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名叫常運白,是玄明道的弟子,一路行俠仗義來到隴北,滅了幾個山寨,又被人追殺了半路,可這些都沒有影響到他縱情山水的好心情。自前日江上埋伏之後,船隻沉沒,他索性遊蕩與山水之間,隨性而走,用一雙腳丈量了蛟龍臥灘的地理環境,有了一些心得。
道士進了梓郡城,第一目標就是那丹楹刻桷的神廟衛所,一般稱呼為天府寺,是天府直轄的強大的暴力衙門,一般配有兩名司隸,擁有的特權在地方政府之上。
郡城司隸的官銜是校尉,都是玄境高手,常運白這次來就是想確認一些事情。自從天府建立以來,很少出現這種修行者參與凡人爭鬥而無人管理的情況,他甚至有些懷疑天府司隸是不是被人謀害了。
這天府寺即是天府下派給各個城池維護城市秩序的辦公場所,也是供奉神明的廟宇。每個廟宇都配有專門的小院,有供奉每日打掃參拜。若有大事發生正堂中的無面神像便會發出異象提前通知供奉,提醒他做好準備。但近些日子匪患頻發,神廟卻沒有反應,要麼是事情還不嚴重,要麼就是有人屏蔽了神明的信息。
常運白站在天府寺門口,不需仔細觀望,一抬頭便可看到那氤氳的神力在空中異常耀眼,這些常人根本看不到,要不是他身負奇異功法,也不會對這些東西在意。
神力並沒有被屏蔽,這樣的話事情就更麻煩了,神廟只會預警外界的威脅,現在沒有反應,難道這些山賊跟城裡的人有關係?看來需要在此逗留一段時間了。
正當常運白駐步沉思,衙門之內走出來兩位高手,皆是神采煥發,神韻逼人,他們倒是不怎麼掩飾自己的實力,俱是玄境高手。兩人打量著面前的道士,既能明顯感覺到威脅,但仔細審視之後還是發現不了任何真氣修為,這種情形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有隱藏自身修為的秘術,另一種就是實力遠超二人。
這還是因為兩人正值壯年,是剛剛打拼上來的天府司隸,練功還沒有懈怠,所以直覺靈敏,以自身的本能直覺發現了危險,此時不由得有些警惕。
常運白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自我介紹道:「小道是玄明道弟子,來此間有事稟報,還請兩位師兄帶路領我去通報一聲。」世間大多宗門在見到天府的修士時都是以師兄弟相稱,以表現親近之意。
二人聽了這話算是鬆了口氣,玄明道在天下間的名聲極好,平時地方天府寺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可以直接找玄明道出面,雙方合作的一直很愉快。
「在下龐良,就是此間的天府司隸,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跟我二人直說。」這人面容稚嫩,但是頭髮花白,常運白仔細觀察了這人的氣,知曉是其所習功法特殊所致。
「在下余竹,同是此間天府司值,不知道兄姓名,是玄明道哪位高人的弟子。」
玄明道是天下六大派之一,且門人不多,在天府的文書里都有記載,雖然很難被外人假冒,但依舊要證明一下。
這兩人的身份常運白早就已經猜出來了,郡城之中,只有玄境坐鎮,州府之中才會常駐望月境高手。可以說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人就是梓郡城最厲害的高手了。只是沒想到余竹的聲音明顯是女聲,這從外表屬實看不出來,此時再觀余竹的氣,果然是女子,倒真是常運白看走眼了,看人果然不能只看表象。於是頗有歉意地向余竹又行了一禮,拿出自己的度牒,「剛才唐突了,師姐勿怪,小道常運白,乃玄明道首席弟子。」
余竹哪裡還在意常運白的稱呼問題,只驚訝得合不攏嘴,與身旁的龐良對視,皆在對方眼中看到震驚之色。
原來玄明道弟子中最負盛名的是三弟子,天賦絕倫,乃是當世劍仙;若論門中聲望,乃是二弟子,弟子們皆以其為首,就連外界也常常聽到他的威名。反而是大師兄很少有消息傳出,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他的兩個師弟便如此厲害,不知這大師兄又有何等本領。兩人的態度立馬柔和了許多。
「道兄此來有何吩咐?」龐良收斂神色,將人引入衙門,問出心中疑問。
常運白自衣袖中掏出一顆藍盈盈的寶珠,握在手裡,未等說話,兩位司值校尉便驚呼出聲,「避水珠?!」
「兩位認識此物?」常運白感覺兩人的反應似乎有些大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