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猛衝低頭一看,見槍魂萎靡,魂體似有些潰散,趕忙收入槍中蘊養。
徐子來發現手中算籌上的符文痕跡磨損許多,靈光暗淡。
「這怪物能夠污穢法寶靈性。」
這卻有些棘手了,或許可以嘗試神通、法術。
谷奇嗤笑道:「污穢個屁,真是井底之蛙,命源能量精純不比天生地養的靈物差,不過是為了復活魚祖才在你們的法寶上掠奪些力量。」
「魚祖?」徐子來驚疑地看著眼前蠕動生長的肉山,隱約能看出些輪廓,「這是武康魚祖?」
這可是邪神祭祀盛行時期才會出世的凶獸。
見對方才明白過來,谷奇露出鄙夷之色,卻沒有因此小瞧兩人,他手中法訣變換,正加速魚祖肉體的快速生長回復。
兩人怎敢讓他盡力施法,俞猛衝立刻施展功法將江水捲起撐起水幕,衝擊谷奇所在,阻攔其動作。徐子來則祭出三道令旗成品字型插在水面上,瞬間成陣,其內靈氣翻湧,震動江面,裂土分水。
原來此處地形被谷奇借用改造,把江底泥沙聚集起來,凝結成沙洲撐住魚祖使其沒有沉入水中,徐子來正是要憑藉陣旗撼動沙土,破壞其穩固性。
谷奇見江水壓來毫不慌張,立刻施法讓魚祖的血肉蠕動將他全身包裹起來,任憑流水沖刷而無恙。但見到徐子來的動作後,面色一變。俞猛衝見此情景,更是賣力進攻,雖然造不成實質傷害,卻可阻攔谷奇的動作。
令旗成陣,江面震動,依靠法術凝結起來的沙洲立刻支持不住,沙礫泥土散落下來,把江水染變了顏色。谷奇不敢怠慢,一咬牙,將腰間的青色玉佩取下攥在手中。這玉佩正是先前幫助他擋住戰陣攻擊的祭器,是當下天啟宗里所余無幾的好東西,便是他如今在宗內的地位也只得了手指大小的一塊。
這玉佩雖然是防禦類祭器,本身卻不堅固,在谷奇手掌的擠壓下很快便被攥成粉末。徐子來陣旗攪動沙洲,眼看著就要崩潰,他顧不得心痛,趁著魚祖血肉擋住一輪水浪的空擋,將手中粉末直接拍入腳下的沙土。
那青色粉末遇土則入,分散在整片沙洲之中,這些泥土沙礫閃爍著青色光芒,立刻便穩固下來。徐子來只感到陣基一晃,一時竟無法撼動沙洲,他知道是谷奇的手段,便要積蓄陣法之力再次衝擊沙洲。
「轟。」
整個沙洲猛地震動起來,打斷了俞、徐二人的施法。
是肉山挪動起來,武康魚祖翻了個身,撐起自己上半邊身體。它的血肉鱗皮都已經復原,一股凶煞之氣席捲而來,讓兩名天人修士都感到一陣窒息。
月光灑下,能清楚看到這魚祖的模樣,與武康魚類似但四肢齊平且更加粗壯,外表堅硬鱗光閃閃,一雙巨大魚目分在兩邊,瞪著敵人,只是顯得有些呆滯。
它還沒有完全復甦。
俞猛衝立刻搶先進攻,一桿長槍如驚濤駭浪打出數十次連刺。魚祖雖然沒有意識,但身體的本能反應還在,一拳掄出,在長槍攻入身體之前擋住。巨拳四周帶起風壓,將數十道槍影全籠罩起來砸擊過去。
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衝壓過來,衝破槍影后余勢不減,繼續砸向俞猛衝,他只得橫槍阻攔。長槍彎曲,俞猛衝似炮彈一樣飛射出去,跌入江水之中。
徐子來令旗一變,立馬換了陣法,陣內電光閃爍,化作閃電劈向魚祖頭顱。
電光肆虐,魚祖龐大的身軀只是微微一晃,除了在它身上留下些許電弧再無變化。谷奇也終於準備完畢,他手中魂燈綻放耀眼光彩,在他的操控下,吸入命源之中的大量魂魄很快便被湊在一起,強行點燃了靈魂之火,魚祖的瞳孔不再渙散,越發有神。它張開大嘴盡情地嚎叫,聲震百里,作為自己復生的慶賀。
徐子來離得最近,這吼聲險些震暈了他的神識。他害怕谷奇趁機偷襲,主動跳入水中遁逃,被俞猛衝捲起一道浪花接應回去。
「這怪物好硬的皮,我們不是它的對手。」俞猛衝站在江面上心有餘悸,「若是我大哥在或許有機會擊敗他。」
「你說的是龔幫主?他比我們境界高深,倒的確有機會,只是此刻恐怕不在城中。」
俞猛衝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