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以前修為尚低之時，楚何大概不會輕易相信關柔的表現，畢竟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演員，尤其是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
不過等他修為到了這個境界，人心在他眼裡已經不再是完全不可捉摸的了。
金丹層次的道心就像是一面鏡子，將關柔的心思盡數倒映在楚何心中。像關柔這樣心境修為差他太多的人，根本不可能心口不一到這種程度，卻全然不讓楚何察覺。
楚何不會將道心萬能化，但也不會忽視道心的作用。
「魔頭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一般想成為魔頭，就必須要先滿足一個先決條件。」楚何瞄了一眼關柔的傷口，還沒有出現他想要的結果，便繼續和這小丫頭閒聊著。
談到她的理想，關柔似乎很興奮的樣子，連忙道：「那一定是天性中的魔性對吧？我爹爹他有時候就……唔！」
小姑娘再一次說漏嘴，不過幸運的是，她這次及時捂住了嘴巴，沒有暴露出更多的信息。只是對於楚何這樣的人來說，有時候半句話就夠了。
不過楚何沒有在這方面多談，只是笑道：「不不不，我指的是足夠強大的修為。不夠強的那可不能叫魔頭，頂多是魔崽子。」
「這樣啊……」
關柔不服氣地撅著嘴，而楚何淡笑旁觀，一直到關柔手上的傷口終於停止了出血，他才神情漸漸嚴肅起來。
他在關柔身上留下的傷口處，附著了不同程度的真氣，目的就是為了檢查關柔身體的自愈能力，以及她本身真氣在這方面的效果。
一般妖獸後代，總會在自愈方面有所擅長。
然而令楚何失望的是，關柔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強大的自愈能力。無論是真氣還是軀體本身，似乎都和普通修士沒有太大區別。
緊接著楚何又進行了一系列的實驗，可是他沒有從關柔身上找到任何異常的地方，她似乎就僅僅是一個尋常的人類修士。
「這不科學。」
楚何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作為一個主張唯物主義辯證價值觀的新世紀青年，哪怕來到了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這麼多年，楚何依舊習慣用「科學」和「不科學」來形容他所見到的事物。
「前輩……您說什麼？」關柔聽到了楚何的話，但是她沒聽明白楚何究竟在說什麼。
「沒事。」楚何擺了擺手，然後抬起頭來，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即伸手在關柔腦袋後面輕輕一拍。
隨著楚何真元湧出，關柔直接被拍昏過去，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這次楚何出手更重了一些，確保小丫頭絕對要昏過去，而且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關柔能夠在昏迷的時候聽到外面的話，這是她本身的能力，還是有某個不知名的存在告訴她？
楚何本人就有一個心魔在身，他很清楚類似的事情並不是不可能的。
退一步講，如果這是關柔自己的能力，那麼她又能對外界感知到什麼程度？是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一切，還是僅僅能夠聽得到聲音？
這一切，都需要經過試驗才能得到結果。
修為剛剛有所突破，暫時只剩下穩固的工作，於是在趕往雲州的無聊旅途之中，折騰關柔這小丫頭就成了楚何最大的樂趣。
他想了想，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發出聲音，卻走上前輕輕撥開了關柔的道袍，露出她光溜溜的上半身。
關柔道袍之內再沒有任何衣物，這一點楚何當然知道。她原先的衣物早已經被真元劍攪得稀爛，連這件道袍都是楚何拿給她的。
不過楚何會這樣做，當然不是對這具剛剛十四五歲，看起來都沒多少料的身體感興趣。他伸手將關柔的身子轉過來，然後用手指在她背上輕輕劃了一下，隨後又幫她穿好衣服，離開了房間。
不知過去了多久，關柔終於幽幽轉醒，一對大眼睛艱難地睜開，目光中還猶自帶著幾分迷茫。
但是下一刻，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頓時有一抹紅暈浮上臉頰，左右看看卻發現楚何已經不在，只好衝著房門處狠狠啐了一口，以發泄心中的羞憤。
隨即她又連忙站起身來，在房間中找來一面鏡子，謹慎地觀察確認沒有人在盯著自己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拉下了道袍，從鏡子裡檢查起自己的背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