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堡外,一處幽深的古墓之前。
分明是青天白日,楚何卻隱隱感到一陣陰風,這令他皺眉不已。尚未進入這傳說中的凶墓,光是氣勢就這般詭異,若那人真是許晚晴,怎麼就這樣衝進去了呢?
楚何就是那種心思極多,極善猜度之人。莊征親自來送信、姓許的女人、跟自己前後出現、很可能也是執行的入門任務,這些點聯繫起來,他沒理由不往許晚晴的方向猜。
&就是那凶墓入口?」楚何盯著前面看了半天,輕聲道,「我吩咐的事情辦妥了嗎?」
&的,仙師。按照您的吩咐,小女和張伯郎父子已經分頭去送信了。」楊逢跟在楚何身後,此時連忙恭聲答道,「昨天,許仙子就是從這裡進入凶墓的。」
在楚何看來,楊逢和張家父子都沒有理由欺瞞自己,他們承受不起宗門的怒火。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拖延,使得宗門弟子身陷絕境,整個楊家堡都會不得安寧。
可能是那信使本身出了問題,也可能還有第三方勢力介入其中,但楚何沒有時間去追查這些。他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把這兩方的人都派出去,回金雀峰給莊師兄送信。
那邊的人到不了,另一邊多半就有問題。至於信本身……楚何早就一道靈符燒了回去,向莊征說明情況了,他又不是被困凶墓,連放消息的機會都沒有。
聽到楊逢的回答,楚何點點頭,隨口道:「這凶墓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嗎?」
楊逢愣了愣,半晌才搖搖頭道:「對於仙師您來說,應該是沒有了。」
&楚何不置可否,笑道,「那就委屈你一下。」
楊逢尚且不解其意,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覺得腦後一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劍鞘敲暈了楊逢,楚何這才安下心來,小心翼翼地向著古墓內部探去。開玩笑,一處凡人靈異,竟然能困住一名修士一天一夜,這本身就是極為不正常的事情。
如果這其中真有那楊逢的事,楚何單留下他一個人,豈不是給了他可乘之機?他可不想辛辛苦苦救人出來,一露面就面對天羅地網。
不說楚何處心積慮處理「後事」,隨著他逐漸進入古墓,那股陰冷濕氣卻是越發重了。
古墓之中的景象,並不像楚何原先想得那樣恐怖。各種各樣陰損的機關,似乎已經被人破壞的差不多了,到處都是清晰可見的機關殘骸,甚至是一些新鮮的屍體。
這些多半是前來探路的普通人,沒等發到死人財,自己先死在了這些機關之下。
右手一直搭在初陽劍鞘上,隨時準備出劍,楚何眼神略微游離,眉頭緊鎖。作為已經踏入鍊氣期的修士,他能夠明顯得感受到,前方有一絲靈氣波動在縈繞著,似乎是指引自己過去。
會是什麼呢?
無論被困的同門是不是許晚晴,楚何都沒有未戰先逃之理,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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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何一腳揣塌了攔在面前的石門,每一條神經都緊繃著,輕輕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嘿!又來一個送死的!」
&個交給我!」
&你?之前那女人是誰放跑的?」
隨著楚何一步走出,真正進入了古墓深處的一個小房間,無數悽厲的聲音驟然響起,一陣陣靈壓瞬間籠罩在楚何身上,惶惶然有窒息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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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強烈的氣息壓制,讓本來就高度緊張的楚何瞬間拔劍,炙熱銳利的氣息溢出,如同天邊第一縷陽光,將整個房間映得隱隱發紅。
&好熱!」
&至陽之劍!快殺了他!」
初陽劍一出,那些本來只是用來嚇人的叫聲,頓時真顯出幾分悽厲來。而借著初陽劍訣的光芒,楚何這才真正看清了房間中的情況。
鬼兵!無數的鬼兵!凝出實體,與鍊氣期修士等同的鬼兵!
一個「草」字差點脫口而出,楚何現在直想砍了派發任務的傢伙,這特麼是入門任務的難度?眼前這堆鬼兵密密麻麻的,少說也有數十頭,別說他這樣剛剛引氣入體的小修士,就是普通築基也要先退讓一番!
強忍著頭皮發麻的本能反應,楚何飛快地掃視一圈,大致判斷出了眼下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