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少爺回來了」,
晴兒開心地推門而入,見孫瑤正握著細筆在書案邊寫著什麼她便反手帶上門。?
孫瑤放下細筆,看了眼窗外,這時已是黃昏之後,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她將桌上的宣紙收了收略一點頭。
晴兒走過來幫襯著,笑道:「我看少爺品行很好,每天中午去魚姑娘那裡,天不黑就回來,希望少爺早點學成琴藝,以後再也不用去那樣的地方」,
孫瑤笑道:「晴兒,你對鴻兒這麼放心嗎?」,
晴兒嘻嘻笑道:「少爺雖然有時不正經,但其實從來都不會胡來」,
「再正經的人也怕情難自禁啊」,
孫瑤道。
起初6鴻去花月樓只逗留一兩個時辰,後來是三個時辰,現在回來的越晚了,有時大半天都待在那裡,雖然暫時還沒有什麼越禮之舉,但這麼下去只怕該生的早晚會生。
搖了搖頭道:「晴兒你去陪陪他,我就下來」,
......
第二日上午時分6鴻便到了花月樓,孫瑤想的沒錯,溫柔鄉是英雄冢,任何男子在花月樓這種地方都會變的,起初的那幾天6鴻確是對這裡沒什麼感覺,但很快他就喜歡上這裡了。
男人喜歡刀光劍影,同樣也喜歡溫香軟玉,沒什麼比這二者兼得更讓人迷戀的事了;與孫瑤和晴兒不同,魚幼薇自小在花月樓長大,知道怎樣服侍人,怎樣俘獲人心,這幾日他將6鴻服侍的周周到到,他已經有點樂不思蜀了。
現在6鴻已經是花月樓的常客,誰都知道今春新選的花魁誰也不見,只見他一個人,每天傍晚他離開的時候她都親自送到門口,就連馮天來也要吃她的閉門羹。
那天過後魚幼薇的確向馮天賠了禮,但之後馮天又來幾次情況卻是照舊,但凡6鴻在時魚幼薇一概不見旁人,算起來這十天裡馮天來了五次,就只見過魚幼薇兩面,而且她待他遠沒有往日那般溫婉了,那種刻意保持距離的感覺讓他心裡很是不痛快。
「郎君,你來啦」,
相較之下她待6鴻要親昵的多,她的香閣也與以前有所不同,仍舊是春意融融的緋紅色,但左面牆上的題字已經被取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精雕的長劍,桌上常備的不再是馮天愛喝的女兒紅,而是6鴻習慣的茶品,香氣中也少了幾分**滋味,更多佛手的清香。
可以說現在這香閣全是根據6鴻的喜好布置的。
6鴻笑了一笑脫去罩在外面的外套,魚幼薇起身走到衣櫃邊上取出一件白色裘衣笑道:「郎君,這是給你買的」,
6鴻略看了一眼,見這件裘衣皮毛光潔,既厚實又華麗,與她常穿的那件裘衣十分相似,知道必是名貴之物,笑道:「幼薇,我倒是不知道該送你什麼作為回禮了」,
魚幼薇笑道:「那你可要好好費點心思了,來,先試試看合不合身」,
「恩」,
......
樓下,馮天帶著三名僕人走了進來,老鴇忙堆著笑臉迎了上來,見他臉色不太好心裡一面叫苦一面想著怎樣小心翼翼接他的話。
「媽媽,我要見幼薇」,
「馮兄,魚姑娘在陪6鴻,還是沒空見你」,
「哈哈,難得馮兄和我們一樣吃了不少閉門羹,今天也不和我們喝一杯嗎?」,
還不帶老鴇搭話魏華等人便道。
這幾天馮天著實心緒不佳,在家裡受母老虎的氣,老爺子也時常把他叫去訓斥,難得有空偷跑出來想要找魚幼薇解解悶卻總是被拒,他實在是受足了氣。
被魏華等人揶揄幾句他臉色更是陰沉,看到老鴇為難的神色,知道今天要是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她們肯定越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當下冷哼一聲推開老鴇帶著三名家僕徑自上樓去了。
「馮公子,馮公子」,
老鴇被他推得一個踉蹌,見他這麼怒氣沖沖地上了樓心裡更怕,要是他到了樓上與魚幼薇或6鴻生爭執可不知要鬧出什麼麻煩來,因爭風吃醋而鬧出人命的也不是沒有,上個月王家的二公子不就是因為在伶人倌爭一個琴女失手打死了人嗎,弄得伶人倌雪上加霜,足足一個月都沒什麼進賬。
她忙小跑著跟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