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顆風乾頭顱懸掛在樓蘭古城的城門上,其中不少都雙目圓睜著,死時顯是受到了驚嚇。ΩΩ『
而過往的行人也無不兩股戰戰,一看到那血糊糊的場景就加快腳步趕往城中。
月牙客棧里的夥計用濕拖把一遍又一遍拖掃地面,但那地上仍舊有淡淡的紅色難以盡數洗刷,洛綺月靠坐在櫃檯後一面百無聊賴地搖著手裡的扇子一面抱怨道:「杜合歡,你一來就殺了我這麼多客人,人頭掛出去的時候整個樓蘭的人都看見了,這地上的血到現在都清洗不乾淨,你叫我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杜合歡坐在桌邊,鐵塔般的廚子小心翼翼地給他添加茶水,他揮了揮手廚子便退了下去,淡淡笑道:「堂堂聖火教侍月使者怎能做客棧的老闆娘?以前是情勢所迫,待教主復活,聖火教重整旗鼓,你自然還是本教月使」,
瞥了眼鐵塔般的廚子和瘦的像竹竿一樣,看著有幾分呆傻的夥計道:「他們自然也還是本教分壇壇主」,
洛綺月伏下腰捂著嘴咯咯笑道:「教主復活,重整旗鼓?杜合歡,你是入了魔怔了嗎,你這等聰明人也會做這種春秋大夢?」,
杜合歡道:「侍月使,話,本座還沒問你的罪,聽人辱及本教,你竟不聞不問,嬉笑自若,心裡還有本教嗎?」,
身後廚子聞言頓時眉頭一皺。
洛綺月卻起身提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沒有,自從知道得知魏青虹立我為侍月使只因為要拿我當替死鬼,為洛綺菲解一世輪迴咒時起在我心裡聖火教就是寇讎」,
「杜合歡,魏青虹對你有再造之恩,你死心塌地替他辦事,即便他死了你也為他盡忠,我洛綺月佩服;但他如此玩弄於我,你還想我為聖火教做事可太也強人所難了」,
杜合歡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道:「侍月使,教主終究對你有恩」,
「所以我才沒有對聖火教趕盡殺絕,否則,我只要稍稍透露些口風,大漠裡的那些流寇立刻就會把他們趕殺殆盡」,
「至於杜斑和財神兩人算是我念在昔年同修的情分上最後幫你一次,你再拿聖火教壓我可就是逼我與你為敵了」,
杜合歡手指在茶杯上輕點了點,終是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向屋外。
洛綺菲看著他的背影道:「杜合歡,聖火教現在是什麼情形你比我清楚,說它能死灰復燃,你自己相信嗎?」,
杜合歡負手道:「昔年教主一人傳教時既沒有護教使,四法王,也沒有各路分壇,手下不過寥寥幾個信徒,如此尚能從無到有,使聖火昭昭,照耀塵世,現今四法王,護教聖女雖死,各路分壇殘部猶在,為何不能再起東山?」,
說罷負手而出。
洛綺月搖著扇子哼道:「真是個瘋子,簡直不可理喻,大個子,今晚把那些屍體送到邊陲」,
「呵,或許你去了是幫他收屍也說不定」,
......
樓蘭以北,邊陲以西的這片土地似是常年與世隔絕,灰濛濛的氣息籠蓋在上空,隱約可見下方一個個墳包,白天時這個地方也顯得黯淡,陽光難以從那灰濛濛的塵埃中透過,到了晚上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從外面路過的人常常能聽見裡面泥土翻動的聲音,石碑碰撞的聲音,還有冤魂的嚎哭和哀鳴,過往的人都知道這七國怨地的些許歷史,無頭魔屍,屍兵,毒士.....種種傳說使得這個地方更添詭異。
當然也有人被這些故事吸引進入內中,但很少有人進去後還能活著出來,而寥寥幾個出來的人要麼被嚇得瘋瘋傻傻要麼對將怨地內的情形說的比原先更恐怖十倍,久而久之這個地方幾已成了人們心中的禁地,除了從關中來的一些老怪和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其餘人都對這個地方避之唯恐不及。
樓蘭附近的人尤其懼怕這個地方。
杜斑坐在木樁上看著一座座凸起的墳包,菸斗放在一旁,臉上皺紋也深了幾分。
很快就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轉過頭看見身穿花衣的妖異男子負手而來。
杜斑起身,身子稍稍低下幾分道:「護教使」,
杜合歡點了點頭,掃了他一眼道:「財神呢?」,
杜斑苦笑道:「走了,他還是那句話,七國怨地的生意不做,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