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陳墨!」
望著那一道狼狽落地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霎那間投射了過去,而當蘇長老在見到那一道慘白而扭曲的臉龐時,竟是不由地驚叫了起來,聲音之中,滿是難以置信。
陳墨亦是口中淌血,但並無大礙,不曾危及性命。
反觀鬼魅,重傷垂死,因為動用了禁術,此時,他的生命之火已經如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會熄滅。而他的生機也在迅速地流逝,整個外表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蒼老,三千青絲轉瞬之間已蒼白如雪,臉部布滿了核桃般的褶皺。白皙的皮膚幾乎瞬間變得灰暗,形容枯槁,毫無光澤。
「不,這不可能!」
鬼魅猩紅的眼球中充斥著絕望與不甘。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在這場以生命為賭注的博弈中,他輸了,輸得徹底,輸掉了一切!
陳墨此刻如同一個死神,殘忍而無情地收割了他的生命!
剛過一盞茶的功夫,第三關的敵人就已經出來了。這次的敵人不是一個,而是三個!一個是築基九重初期,一個是築基九重中期,一個是築基九重後期。
「這是怎麼回事!」陳墨的試煉接二連三地出現意外,這讓蘇長老難以淡定。
同是第三關,劉山、郭曉柔的敵人只有一個——煉體一重中期,只比自身修為高一個小境界。即使是莫問天和孫無情,他們的第三關也只有兩個敵人。
築基九重初期同時對上築基九重初期、中期和後期,若對手是溫室的花朵,不曾經歷廝殺,沒有實戰經驗,陳墨尚有取勝的機會。可現實是,對手不僅是同代天才,更是兇狠如虎狼,嗜血如命,陰險狡詐,為求勝利,根本不擇手段!
副院長不語。
院長沉默半晌後才緩緩說道:「幻妖塔是一件品階很高的寶器,當年我也是無意中得到它的。或許,它可以根據試煉者的內在潛力來調整他們的對手。」
蘇長老和副院長聽得呼吸都是有些急促起來,心中微微一顫:難道說……幻妖塔已經誕生出了器靈?!
器靈是高階寶器才能衍生出來的真實生命體,它同人類一樣具有靈智。由於是從寶器中孕育而生的,操控寶器自然更為得心應手。可以說,武者的寶器一旦產生器靈,幾乎就毋須親自操控寶器了,因為器靈會完成這一切!
一個武者若是持有了一件含有器靈的攻擊性寶器,那麼,他的實力無疑會提升一大截。當然,一般的武者絕不可能擁有此等寶物,只有一些底蘊深厚的大宗門才拿得出來。
陳墨的敵人比其他弟子的更強,那也就是說,幻妖塔的器靈認為陳墨的潛力非凡,不差於任何人,在同境界鮮有敵手。
蘇長老想到此處,喜憂參半,陳墨雖潛力驚人,但對上一個同境界的敵人和兩個高於自己境界的敵人,無論他再怎麼逆天,通過試煉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幻妖塔的試煉已經不足以用難來形容了,簡直是變態!先是出現了一個能夠施展禁術的敵人,現在直接三個人一起上,這是存心不讓人過關啊!
三人中,為首的那一個束髮白衣,身形清瘦修長,鼻樑挺直,帶著好看的弧度,只是臉色蒼白得嚇人,如同死屍,甚至比死屍更為駭人。他的眼神有些陰翳,投射過來的目光就像被一條陰冷的毒蛇盯住一樣,讓人渾身不自在。
另一個身姿魁梧,體著黑衣,眼神中的貪婪與殘暴毫不掩飾。最後一人是個禿頭的彪形大漢,五官粗獷而強悍,看起來凶神惡煞,一臉邪笑,活脫脫一個凡間的市井無賴。
「大哥,來的是個細皮嫩肉的傢伙,味道肯定不錯,我要他的心和肝!」光頭大漢大剌剌地嚷嚷道。
「不行老三,這次我要他的心和肝,下一次來的人留給你,任你隨意挑選。」黑衣魁梧大漢爭執道。
話語間,陳墨仿佛已經成為了他們口中爭搶的美食。只有那個修為最高的男子一臉陰雲密布,不曾有過一句話,但臉上的鎮靜表現了他的謹慎與老練。毒蛇般森寒的雙眼,從一開始就緊盯著陳墨,仿佛要從他的身上嗅出什麼。
對於他們的戲謔之言,陳墨的心中依舊平淡如水,並未因此而掀起一絲波瀾,只是輕笑道:「前面的兩個人也是這麼說的,不過——他們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