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頁
陳宗收回手指,衛晶石渾身顫抖連連,五指鬆開,金色長劍脫手,插在樓船的硬木甲板上,劍身輕晃,夕陽下泛著耀眼的金紅光芒。
衛晶石先是一屁股坐在甲板上,顫抖的身軀,四肢癱軟無力,整個人好像被抽掉骨頭一樣,變成了麵條狀軟趴趴倒地。
「衛大哥……」少女驚呼,連忙奔跑過來。
「衛兄。」那年輕人面色大變,也連忙沖了過來。
其他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原本要倒進嘴巴里的酒水全部都倒進了衣領口也沒有發覺,原本要丟入口中的花生米丟到鼻孔也沒有注意。
震驚,實在是太震驚了。
甲板上的幾個真武境武者眼底精芒一閃,內心仿佛有驚濤駭浪洶湧激盪。
以指代劍,卻蘊含無窮玄妙,無法形容。
在場眾人儘管都是武者,有的實力都不弱,但可惜,他們的武道境界不夠高超,距離身武合一還頗遠,自然無法看出那劍指當中所蘊含的玄妙。
他們很詫異,為何戰力達到三星級極限的衛晶石,竟然會渾身顫抖不已,劍都脫手落下,連渾身也軟趴趴的,好像和對方配合演戲一樣。
但了解衛晶石的人都知道,衛晶石是不可能配合別人演這種戲的,反過來還差不多。
衛晶石渾身勁力和氣血渙散,被扶起來後,渾身還在輕輕的顫抖不已,面帶驚悸的看了陳宗一眼,什麼話也不敢說,灰溜溜的離開,連甲板也不敢待了。
陳宗沒有在意,方才衛晶石的那一劍,打開了一道缺口似的,讓陳宗的種種領悟宣洩而出。
劍如流水!
那不僅是運劍之法,也是力量的應用法門,是一種高超的境界,屬於身劍合一第二重靈武境界才能夠掌握的。
一剎那,陳宗的劍刺出,仿佛流水潺潺不絕一般,連綿不絕,將對方的一切攻勢抵禦都瓦解進而擊潰,讓對方無力反抗。
領悟更深,陳宗沒有理會他人,而是繼續以指代劍在空氣之中比划起來。
夜幕降臨,陳宗並未離去,依然比劃著,樓船的燈光照亮四周的河流,看起來與白天又有不同,給陳宗帶來一種新的領悟。
夜深人靜,甲板上的人都返回房間休息,唯獨陳宗一人還站在甲板圍欄邊上,自顧自的揮動劍指。
夜涼如水。
陳宗的劍指在空氣之中划過,仿佛將夜色撕開,指下似乎有劍光縈繞,一縷一縷環繞在四周,或者筆直或者彎曲。
東方浮現一抹魚肚白,繼而,第一縷金色光芒划過殘留的夜色,投射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當那一縷朝陽光芒投射在陳宗雙眼時,仿佛什麼東西從沉睡中甦醒,驀然醒悟,眼底精芒如劍光一般,刺穿陽光,陳宗的劍指也隨之一划。
嘩啦嘩啦,仿佛劍指之下的空氣變成了流水潺潺而過,往前連綿流淌而去。
「難道他一整個晚上都在修煉?」
「看起來好像是,連腳步都沒有移動過。」
「真是一個修煉狂人啊,難怪實力那麼強。」
許多武者都習慣早起,來到甲板上看到陳宗,驚訝不已,紛紛議論。
儘管有不少武者修煉很努力很刻苦,但如陳宗這般,給人一種入魔的感覺,卻是少之又少。
一直到中午,烈陽當空照時,陳宗方才停止演練,不是不想練了,而是達到一個瓶頸了。
做在一處空的小圓桌上,叫來酒菜,美美的飽餐一頓。
「小友,我能否坐這裡?」一個中年武者笑呵呵的走到陳宗旁邊,聲音溫和的詢問道,而沒有直接坐下。
「請便。」陳宗看了對方一眼,便判斷出對方的修為,一個真武境武者。
「多謝。」中年武者笑著坐下:「我叫林志陽,不知道小友如何稱呼?」
「陳宗。」陳宗說出自己的名字。
「陳宗,莫非你就是大國士陳宗?」中年武者林志陽驚呼道。
如果說在之前,估計不會有人將大國士和陳宗聯繫起來,畢竟同名同姓的情況也是存在的,但昨日陳宗的表現卻給他們深刻的印象,聽到這個名字,直接就聯想上去。
「是我。」陳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