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漿黏在劍身噗噗直響,騰起煙霧,冷淡手中長劍被腐蝕得斑斑駁駁。
疣瘤破敗之後,鄧雷全身又開始滲出血來,一個個細小血洞在肌膚上化開,隨後便看到條條白色小蟲扭曲著從血洞裡鑽出,掉落在地,就連他眼白上都鑽出數條蟲子來。
「哈!哈哈哈哈——這些小東西害得我好苦!」鄧雷興奮大叫,不以為然。
離小堂和冷淡二人見此情景,直覺驚詫,這些白色小蟲在地上曲曲扭扭數下,便翻身死了,粗看像極了蛆蟲,但近觀之下又分明就是吐絲造繭的蠶蟲無異!
離小堂心道,蟾霸毒的藥力之所以如此猛烈,一定與老芋頭從晴雪冰蟾身上提取的材料有關,要是普通毒蟾,絕不會有如此場面。
然而遇到冰蟾奇絕的毒性,這些蠶蟲依然能爬出人體掙扎數下才死,可見其絕非等閒。
待那些蠶蟲排盡,鄧雷陰冷笑道:「羅敗怕我運功,不但將我四肢鎖住,還把敗血蠶蟲的蟲卵種入我心脈之中,讓我氣血阻滯,難受至極!嘿哈哈哈,沒想到陰差陽錯被老芋頭的蟾霸毒給解了,真是天助!」他看向離小堂,「看來你辛苦弄來的地藏泉沒有用處啦!」
鄧雷隨即一聲暴喝,渾身肌肉暴脹,那遊走全身的真力震得周遭一抖!
「啪!啪!啪!啪!」
四條鎖鏈應聲斷裂,鄧雷翻身落地,也不將長長的鎖鏈從骨中拔出,而是纏在手臂之上,盤腿運起功來。
只一個時辰,鄧雷身上的傷口便快速癒合結痂,蓬亂的頭髮中蒸騰起一柱凝聚不散的青煙,臉色變得紅潤生動起來。
冷淡小聲對離小堂說道:「此人內功深不可測,渾身重傷居然能恢復得如此迅速!」
離小堂也一直大為疑惑,通常受到重刑之人說話均是有氣無力,癱瘓如泥,而初見鄧雷的時候,他渾身沒有一處完好肌膚,更是被鐵鎖穿骨、身中劇毒,但他說話非但與常人無異,而且更加洪亮,不見其人,根本不知道是個受重傷的人。
轉念一想,《闕陽典》果然是罕見絕學,其內功心法的玄奧從鄧雷身上可見一斑。
鄧雷雙臂一合,擎天起勢,再又一散,吐出大口濁氣,「呼——」。
顯然是療傷完畢,鄧雷的上衣均在先前炸裂,赤裸著上半身,此時再看,大部分結痂的傷口都已經痊癒,倒是左胸前有道傷口不曾完全癒合。
鄧雷笑著對離小堂道:「聽雨樓主,李三?你二人真是一副好算盤,想殺掉羅敗取而代之?嘿嘿,那也要看夠不夠資格!」
話音未落,鄧雷雙臂一揚,那纏在手上的鐵鏈如黑蛇般射出,直將花崗岩的石洞兩壁轟出兩個缺口來。
鄧雷陰笑:「嘿嘿,這下動靜不小,高手將至,各自保命吧。」
就在此時,離小堂已經聽到大隊人馬的腳步聲已臨百步之外,十幾人自遠而近,走到洞外方才停住。
離小堂對鄧雷道:「你之前為羅敗所擒,現在又這麼張揚,是不是有點托大?」
鄧雷道:「小子也太小看我了,這段時間雖被關押,但我無不在時時刻刻的修煉,雖然全身經脈阻滯、氣血兩敗,但越是這樣便越是能激發潛能,就好比負重上山,背著重物自然緩慢,當歷經痛苦到達山頂,放下所負重物,便又是一個境界,哈哈哈,此番下來,我的《闕陽典》已經大成!還怕他作甚!」
說完,鄧雷大步走出洞外,離小堂、冷淡跟在身後。
只見羅敗一身紫紅羅袍,半躺在八抬床輦之上,旁邊是數個穿著薄紗衣衫的妖媚女子,兩個隨他在床,其餘幾人站在旁邊,還有七八人前後護衛,幾個僕從手中各執火杖風燈。
離小堂心中一驚,除開羅敗,這些人均不是等閒之輩,包括那幾個抬床輦的利是也都氣息渾厚,絲毫不亂。
羅敗慢條斯理的說道:「左旗使、右旗使,你們幹的好事,虧我還如此看重你二人,本想授你們《極樂長生功》,大家一起共享天年,沒想到你們如此不識抬舉。」
「我呸!」聽到這句話,鄧雷一臉怒容,「狗屁!《極樂長生功》天底下根本不存在,不過是你攝控人心的騙術罷了!」
「什麼?!」倒是冷淡驚詫道,「此話當真?!」
也許是大傷初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