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夏棋注意到其間有個老者,正是那日在聚鹿居上看到的曹玄,只聽他道:「這突然冒出來的驚雨堂,不知那《極樂長生功》是不是已經在他們手上。」
他手下一人說道:「管他是不是,哼,那長生宗善用奇巧髒手,咱們才屢屢被制,這驚雨堂我倒要看看有什麼手段,只將那功法搶過來就是。」
冬畫立刻啐了一口,「這個老東西,居然貪功,一把年紀了盡想好事!」
沒想這句話那人聽到,暴喝:「說什麼!」便是一掌朝冬畫伸過來。
冬畫倒也不躲,一道寒芒早已劃出。
那人手掌催到近前卻驟然停住,原來冬畫的劍尖已經等在距他咽喉三寸處,要再往前,非但傷不著人,自己便會一命嗚呼。
「姑娘好本事!」曹玄摸著鬍子哈哈笑道,「手下衝動,冒犯了姑娘,還望恕罪!」等他老眼仔細一看,臉色就變了,「噢,是你們幾位,那天我等門派議事之時,是你們擅自闖入……」
「不對,」夏棋上前道,「是樓下老闆親自引我們上來的,而且那日你指著我們少主人說他下毒也都是莫須有。」
這時,幾個門派的掌門也都圍上來。
曹玄眼睛精光直冒,突然露出笑容,「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幾位姑娘擊殺長生四傑的事情我等已經知曉,那日聚鹿居的事情完全都是誤會,我們也打聽了,聽雨樓乃屬劍雨山莊,名門大派,令人佩服。」
他身後的幾個掌門也都賠笑道:「幾位姑娘當真是厲害,佩服佩服。」
夏棋美目一轉,卻笑道:「你們又誤會了,長生四傑確實被聽雨樓主所殺,並不是我們,我們只是追蹤四傑,過上幾招之後,便是那聽雨樓主駕到,斬殺妖孽。」
春琴、冬畫均有些詫異的看了夏棋一眼,又馬上恢復正常神態,因為夏棋是她們四個裡邊心思最縝密的,許多問題想得更通透,她如此作答必定有一番原因。
「哦,」曹玄也是有些吃驚,但又找不出什麼破綻,說道,「這幾位姑娘也是肯仗劍出手對抗妖邪的人,必不是什麼壞人,既然誤會已解,我們還有要是要辦,這就告辭了。」
說著,曹玄便打算和眾人上船。
夏棋道:「我們也想去極樂島一看究竟,不知可否借船?」
「這……」
「我們幾個小女子都不怕,你們這些大男人反倒怕了我們不成?」
「不怕不怕,」一眾年輕弟子看這三位少女生得個個美貌,一聽願意同往,哪個會拒絕?都起鬨道,「幾位姑娘既然不嫌棄,求之不得。」
也不等曹玄開口,夏棋三人早已躍上船頭,江風吹起,不盡旖旎。
無奈之下,曹玄只得默認,帶著一眾人登上大船,朝江中極樂島駛去。
春琴偷偷向夏棋問道:「劍祖婆婆不是說不讓來?」
「情況有變,」夏棋見那些門派人士都在船艙議事,小聲回道,「這些人很可能是去找樓主麻煩的,我們就不得不去。」
「適才你否認我們是聽雨樓的人,又是為何?」冬畫問道。
「樓主去了極樂島,長生宗覆滅,卻又建起一個『驚雨堂』,這名字明顯然有很深的含義,必是樓主手筆,你們想,既然要在此建立據點,又為什麼不用聽雨樓這三個字呢?」
「樓主定然有自己的考慮,覺得用聽雨樓還是有所不妥。」
「就是這樣,咱們先來個不承認,到時見到樓主再見機行事,即便又承認了又如何,我等幾個姑娘家還不讓說慌了麼?」
「那是!」三人捂嘴輕笑,那些站在艙外觀風的弟子見了,各個心神一盪。
漸漸的,前面一方江島的輪廓出現,幾條快舟猛然駛近。
要不是快舟上的旗子寫著「驚雨堂」三個字,船上眾人還真有點以為長生宗猶在,不免有些心有餘悸。
只聽快舟上的人喊道:「哪家船隻,不等通報,不得靠近!」
長樂幫掌門陸賁拍案而起,喊道:「太張狂!不要理會,只管過去!」
大船反倒掛起滿帆,乘著江風衝過快舟,快速往極樂島靠近。
「嗚——」快舟上的人吹起號角,那水寨便是一陣緊似一陣的號角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