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看了許久,之後才告訴劉赤亭,人往南去了。
都沒來得及跟劉赤亭說更多,玄陽便瞧見一股子煙塵,有人用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向南狂奔。他自己甚至都沒發現,落腳之時已經沒在地面,而是踩著草木、踩著風尖兒。
少年人面色凝重,心中一遍遍說著,騙我登山就為了不辭而別嗎?不是說好我幫你找爹,你幫我找尋陰宮的嗎?這算什麼?
全力狂奔,帶起的狂風將山主林木都吹的往兩側倒去。過一小湖之時,竟是在兩側掀起丈許高的浪花。
即便如此,狂奔一個時辰之後,依舊沒有瞧見人的影子。
腳底下的草鞋早就沾滿了灰塵,體內劍氣也已經見底,少年人終於是一口氣沒緩過來,一頭栽倒進一處山谷,砸落大片碎石。
但他很快起身,雙手撐著膝蓋,喘息不止。
劉赤亭抬頭望向天幕,黑透了。
他突然伸手,握住胸前玉筆,沉聲道:「胡瀟瀟,你要幹嘛?」
此時此刻,白鶴已經過了大江,方才胡瀟瀟臨時起意,說上次在匡廬沒瞧見飛瀑,想去看看,此時剛剛落地而已。
正沿著山谷往上方看去時,她突然覺得胸前玉筆一熱,那憨貨的聲音清楚傳入心湖之中。
胡瀟瀟趕忙轉身,皺著臉說道:「不看了,走吧。」
就這一瞬間,或許是玉筆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別的,兩人都能感覺得到,對方在以很快的速度行進。只是一個在跑,一個在追。
劉赤亭喘著粗氣爬出山谷,那等速度,我我怎麼追得上啊?
就在此時,少年人身後背負的長劍,突然傳出一陣轟鳴聲音。
未名自行飛出,懸浮劉赤亭前方,少年人第一次清楚的感覺到了,未名在與他溝通。
劉赤亭長舒一口氣,猛地朝前狂奔而去,山林之中,未名一樣朝前飛行。幾十步後,劉赤亭一步高高躍起半蹲長劍之上,一人一劍,竟是就這樣飛了起來!
遇聖峰上,范山人瞪大了眼珠子,咋舌道:「這就學會御劍了?」
周至聖沒好氣道:「御你奶奶的腿兒,是劍背著他飛。疾速之下的劇烈罡風,有他受的。」
他往山腳望去,頗為無奈。
這小東西,湊什麼熱鬧呢?你追去幹嘛?
此時此刻,未名已然攀升至雲層之上,劉赤亭分出兩道劍氣將自己吸附在劍身,任由罡風似刀子一般刮在臉上,將那養劍法門運轉到了極致,體內各大經脈之中,劍氣逐漸充盈了起來。
腳下需要劍氣吸附,前方需要劍氣破除一定罡風,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在情急之下竟然做到了一邊有劍氣新生,一邊有劍氣外放。甚至積蓄劍氣的速度,遠超消耗速度。
劉赤亭甚至都沒注意到,短短一個時辰,他已經越過江水,甚至越過了吳國全境,在南邊的漢境了。
也是此時,星月之下的雲海,一隻白鶴終於出現在了視線盡頭。
白鶴背上,那位朱供奉猛地轉頭,皺眉道:「朝元境界,就能御劍了?」
那會兒察覺到了劉赤亭後,胡瀟瀟就再沒敢用玉筆去看他的位置,此刻聽到身邊老者聲音,她也猛地轉頭望去。
雲海之上,有草鞋少年御劍,疾速而來。
「不是說好了一起出海嗎?你就這麼走了嗎?你是真的想走嗎?」
紅兒張了張嘴,「朝元至多二層吧?這就能御劍了?小姐,這就是你那個朋友嗎?」
少女只望了一眼而已,已經撅起嘴巴,眼眶通紅。
「停下,停下我跟他說句話。」
那位朱供奉緩緩轉頭,面無表情,「小姐,船在等,還是算了吧。」
胡瀟瀟眉頭一皺,「我說停下!」
紅兒緩緩低下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朱框剛要開口,卻見老人冷眼看去,他只好陰沉著臉將話咽回去。
此刻老者笑著說道:「小姐,讓家裡知道有這麼一個少年人,對他來說並非好事。」
正此時,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你們把她,給我放下!」
聽到此話,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