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來該何去何從,現在我來了,還請仙子解惑。」
「你這人是沒長眼睛還是眼睛瞎了?三歲小孩都知道禮貌,難道我面前這麼大個人你沒看見?不知道先跟我師姐打聲招呼?」
冰霜女子一番話下來負刀少年人面色難看,須知他並非沒看見人家,正因為看見了又想起當日裡峨眉山下那句話便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保持一些距離為好,莫要惹惱了別人,尷尬了自己。
誰知那青裙女子竟然也有些慍怒。
「師妹,你胡說八道什麼,當心我撕爛了你的嘴,張公子,別聽師妹胡說,你要問什麼便問她就是。」
婉清對此瞬間多雲轉晴,笑的花枝亂顫,張明月不由得恍惚了那麼一剎那。
「方才也的確是我不對,沒先跟仙子打招呼,我在這裡賠罪了,另外,婉清仙子,還望你告知我接下來應當何去何從,因為,這天下好像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該往哪裡走。」
「我說使刀的。」
婉清淡淡道。
「眼下你已經有了春秋李老劍神為師,並且有了當朝太子殿下這根參天大樹,真的還有必要去尋找自己的身世?難道就跟在太子身邊享受榮華富貴不好嗎。你可知道這是天下多少人都求不來的。」
「知道,不過在下過慣了漂泊江湖的日子,過不來榮華富貴的生活,與太子殿下也不過萍水相逢而已,張明月爛命一條,攀不上殿下這棵大樹。」
他張明月如何聽不不婉清這話里的譏諷之意,興許是半日前在枯雪崖上讓上山的諸多江湖勢力都記住了他這個與太子殿下春秋老劍神都走的那般親近的少年人,所以眼下已經處於了風口浪尖之上。
張明月默想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孟家三公子三尺氣概,雖最後落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固然可悲可嘆,但最起碼還有自己的根,可他張明月若是陰溝里翻了船連該埋葬在哪裡都不知道,豈不可悲?
張明月長吸一口氣。
「一句話,婉清仙子若是想說還請直接說,若是不想說張明月也不勉強,就此別過,有緣再見……不,還是不見了。」
他不猶豫,轉身朝來時的路走了回去,尚未走出多遠便被身後的女子喝止住。
「求人辦事就是這麼求的?」
「張明月沒求你,只是當初下峨眉山時是你讓我來江夏,如今我來了江夏你卻吞吞吐吐百般刁難,須知我想知道自己身世沒錯,可就算沒有仙子的指路,張明月就不信這一生年華都摸不出條路來,有句話仙子當需記住,信任這種東西,只要是被騙過一次,此生都不會再有。」
「你大膽。」
身後女子突然發怒,抽出手中三尺青鋒便以猝不及防之勢朝負刀少年人一劍而來,明月大驚失色,但為時已晚,那柄峨眉女子劍正要洞穿少年人心臟之際只聞一兵器碰撞之聲響起,有長刀一柄從少年人身後抽出,少年人不曾回頭便已將長刀抵住那突襲而來的女子劍,迅猛劍勢橫遭阻攔,婉清被這力道震的後退三步堪堪穩住身形,面色再無之前從容而變得有些驚駭。
「四品?」
她不可思議的道。
「怎麼?很難以令人置信?」
張明月神色落寞,緩緩撿起那柄經歷無數次生死之戰,終於被剛剛一劍不堪重負斬斷的劣質長刀,明字已從中間整整齊齊一分為二。
「得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品刀意,後上峨眉觀劍七日,今日又適逢孟先生強入陸地神仙尋得一絲機緣,若再不入四品之境,張明月可真算得上朽木一棵了。」
終於是斷了,最後的念想也沒了,或許真應如老狐狸所說替自己打造一柄像樣的兵器,再重新刻上那三個字,張明月神色落寞。
「仙子不願說便不說就行,又何須下殺手解氣?現在你總算是如願了,張明月就此告辭。」
他將那斷作兩截的長刀輕輕收回刀鞘,身前是不知何時到來的當初雁鳴山小鎮上的玉清山年輕道士。
「讓開。」
他冷冷的道,年輕道士面色難看,但終不願意與這和才入天人境的老劍神有關係並且竟然刀已至四品的少年人為難,就算為難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便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
「姑娘這想要我命的一劍,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