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人重新負上長刀,不停留,大步朝來時的路返回,月下人影落寞,孤獨,恰有涼風吹來。
「你若是真想尋找身世,便需要再往南走,直去太湖。」
張明月回到住處之時發現司馬雲還未睡去,而是獨自在長廊撫琴,卻不再是峨眉山上那曲陵江散,張明月不懂音律,卻記住了那時節眼前男子的那句江湖問路不問心,若是動心,那便是敗了。
「我聽你琴音怎麼覺得你好像比我還落寞一樣。」
少年人坐到了長廊之上,單腳踩了上去,懷抱膝蓋,頭枕圓柱。
「沒看出來你居然也能聽懂我琴里的情緒了,看來這些日子倒沒白走。」
琴音戛然而止,司馬雲取下了少年人背後的長刀。
「斷了?」
「也差不多該斷了,一柄不過幾十文銅錢的刀賺足了三年的生活費。」
「斷刀換來了接下來的行程,倒也不虧,那麼明天過後我們又當何去何從?」
司馬雲笑問。
「太湖。」
太湖位於北魏境內,毗鄰北魏附屬國長樂,距離拜劍山也有十日之遙遠,這天下文人雅士最喜愛歌頌的除了廣陵江崑崙山之外大概便是這太湖,在得知目的地是太湖之時司馬雲也不免驚訝了一下。
「難不成你這小子會是長樂國的人?當真有意思,不過既然人家姑娘說了那我們便去就是了,只是此去定然要經過九華山,到時候說不定也要上山去拜訪一番才成,也好讓你小子見識一番,這儒釋道三教,道教你見過了,儒家你也見過了,唯獨佛門還沒去過,眼下正是機會。好了,收拾收拾早些休息,待明日一早與太子殿下別過之後咱們就出發。」
說是早些休息,張明月卻睡意全無,匆匆來江夏,還未領略一番這拜劍山的山水便又要離開,整夜無眠,待到翌日大清早才有了昏昏沉沉睡意,只是剛睡下便被司馬雲來叫醒,說是已經準備妥當,去了大廳之時才發現昨日留下的門派不少已經早早離去,唯獨峨眉與上清觀還在,那天師王九樓不久前才新收的徒弟祝飛羽正中規中矩站在一旁,老劍神已換了身並不顯得十分華麗的衣裳,不過饒是如此也比之前氣派多了,堂中太子軒轅宏業已等待多時。
「此番本宮能與諸位江湖朋友結識實在是軒轅宏業畢生之大幸,只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早晚都要離去,本宮也差不多該啟程回京了,眼下西域蠢蠢欲動,似有大肆進軍中原之勢,萬不可耽擱。」
「待本宮回京之後,這拜劍山的事情也盡可不必擔心,雖然軒轅宏業不才,但料想這天下還沒什麼人敢在皇城頭上動土,因此月影小姐儘管讓名劍山莊休養生息便是,至於各位,將來若是有機會來了京城,定然要來找本宮,到時候定要好生招待各位。」
軒轅宏業隨後看向一旁雲淡風輕的司馬雲。
「只是可惜本宮三番五次求司馬兄來本宮麾下都失望而歸,當真有些遺憾,若是能得了司馬兄,我大哥的謀士施修齊又如何能當的起半個司馬雲?」
「太子殿下過譽了。」
司馬雲拱了拱手。
「司馬雲不過一江湖草莽,如何能與春秋八甲相提並論?殿下大可放心,將來殿下若是有麻煩,司馬雲定不會袖手旁觀。」
「哈哈,如此最好,得了司馬兄這句話這一番我也不算白來了,各位朋友,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若是有緣,江湖再會。」
來時四人並肩而行,去時單騎下拜劍山。
天師王九樓輕聲道。
「軒轅青山能破舊立新立次子為太子果然是深謀遠慮。」
「只是太子殿下昨日在山上與大皇子挑明了對著幹,大皇子會不會因此心生記恨?須知古往今來在權利面前兄弟相殘的例子並不是沒有。」
上清觀天師頗為憂慮。
「須知如今朝廷正是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內有激流涌動,若此時再發生同室操戈,北魏當真岌岌可危。」
司馬雲輕笑。
「道長多慮了,軒轅宏圖再有膽子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太子下手,咱們朝廷里那位久居深宮的皇帝陛下雖不出宮門卻是看的透徹,拜劍山一事不久之後便會傳遍天下,眼下雖然沒說,但如同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