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算了一個喪家之犬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軒轅宏圖兀自大笑不已。
「本宮自幼便出東宮入江湖,所見事,所見人不比任何人少,本宮也見過這天下形形色色的人,自吹自擂的,自誇自大的,唯獨不曾見過如你這隻喪家之犬這般滑稽的,就算你真曝光了姜家的秘密如何?就算你弄來了一個過氣的老傢伙,一個才入江湖根本沒幾個人聽過的新人又如何?難道你不曉得天下一統是大勢所趨?難道你不知道只有我王朝上下一心我軒轅宏圖才能專心致志抵抗西域番兵?知道古往今來為何那麼多王朝衰敗離不開你們這些妖言惑眾的人?因為只有你們這些三教九流才能弄得天下人心惶惶,本宮的天下,不需要你們這些草民來指指點點,就算你有幾分本事今日又能奈我何?莫要以為你弄來了我們的太子就能在這落霞山上指指點點,本宮有兵馬,這江山始終是本宮說了算。」
這般近乎狂妄自大又飽含其雄心壯志針對太子軒轅宏業的言辭並沒有讓司馬雲身旁的太子殿下生氣。
軒轅宏業只是惋惜道。
「皇兄,你真的已無藥可救,你以為的天下是馬背上的天下,可在我看來,天下是在人心上的天下,你弄得這江湖烏煙瘴氣,非但不能成為你的助力,反而會讓你失了民心,只有百花齊放的天下才能真正成為人心所向的天下,皇兄,你荼毒已深,再難挽回,今日事,我不過只做個看客而已,如今父皇危在旦夕,已不能言語,甚至渾身不得動彈,我早就知道他也奈何不得你,朝中再難有一人與你抗衡,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
軒轅宏業撒手不管,這並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宏圖霸業離不開千軍萬馬,無兵無馬的太子,就算當了皇帝也只不過是傀儡而已。
「大皇子殿下說的在理,在下的確只不過喪家之犬而已,不過今天我這喪家之犬就要叫你大皇子的計劃得不成,信否?」
「就憑你?就憑你的這點人?你有什麼資格跟本宮作對?難不成你以為你身旁這些個我中原教派的人敢如此明目張胆跟本宮鬧翻?」
「憑我這喪家之犬還有一個人。」
當李玉湖從這落霞山下與年輕束冠憨厚道士緩步上山時候,他依舊披著曾經張明月的面容。
他就這般堂而皇之出現在落霞山頭,在這數千人注視之下與道士來至這一側。
這道人身著青衫,身負天下正氣之劍,老老實實的沖自家師叔作揖。
「飛羽拜見師叔。」
最近幾年江湖最聲名鵲起,最聞名天下的年輕道士就這樣在作揖之後又在真人馬丹陽膝前跪下。
「飛羽自與師叔一別,沒想到轉瞬即逝已是三年,一千多個日夜想念,如今終於得見,喜不自勝。」
祝飛羽長的老實,說話也老實,他甚至懷疑當初被自家師父王九樓帶上送仙山其實不是因為什麼做夢,可能不過就是因為他老實而已。
如今再得見差不多算是自家長輩之後竟是流下眼淚。
年輕道士已不再年輕,他今年已有二十八歲,但即便如此,祝飛羽仍是流下清淚。
素來憑著一把劍,一身氣行走天下,剷平天下妖人無數都不曾眨過眼的真人馬丹陽竟也是鼻頭一酸。
「回來就行,這三年,委屈你了,原本不應該落在你身上的擔子卻被你擔下來,你師父,你掌教師叔,還有你小師兄,可都想你的很哪。」
「不委屈。」
道士掛著清淚咧嘴笑著搖頭。
「師叔師父們交給我的任務尚未完成,如何能談委屈?」
說是不委屈,但是否真的委屈恐怕也只有祝飛羽自己能名了,三年來走了多少路,去了多少地方,殺了多少邪魔外道,他甚至自己都不記得,只曉得師門重任,不得懈怠,下雨無傘,大旱無水,見過崑崙巍峨,也見過大漠一毛不拔,走一步路即是一步修行,跌跌撞撞走來,再回首時才發現原來已經過了三年光陰。
這等宛如親人重逢的溫馨並未持續多久便被高居堂上的大皇子殿下冷冷打斷。
「想要哭也得尋個合適的時間,現在可沒工夫聽你們這些道士在這裡磨磨唧唧,司馬雲,你說的那個人難不成就是你旁邊這位少年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不過只是一隻手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