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漸暗,小雨不離不棄,凌若竹打著傘從神武學府出來時,感覺身上好溫馨。初春的雨雖然不冷不冰但絕不會溫馨,溫馨的只有人,一個動人心弦的人。風晴算的上一個動人心弦的姑娘,凌若竹走的時候,她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凌若竹回答不知道。可是風晴只是點了下頭,對他說,早點回來,我等著你呢。聽了這句話之後,凌若竹走出神武學府好久,都覺得自己身上溫馨四溢。
夜風淺唱,雨聲輕吟。寧靜的石門寺外,悠長的古道中間,凌若竹獨自一個人撐著雨傘靜靜在雨中行走。他邊走邊想著敗雪剛剛的話,似乎剛剛那句「石門古道是宋天君的必經之路,祝你好運!」還在耳邊迴蕩,凌若竹心裡不由暗暗一陣苦笑:「祝我好運,才怪!」他念畢見道旁的石門古剎間燈火閃爍,心中一動不由朝古剎里走了過去。
這座石門寺何時所建已沒人知道,但看這破舊不堪的程度,可知年代久遠。古剎院內殘垣斷壁,枯草亂枝,一片狼藉。凌若竹走進來時,才知道這是一座寺廟已經廢棄好久,他轉過那座半殘的迎風牆後才看到正殿裡面的燈光。廟堂正殿的大門,一扇已經不知去了何處,另一扇歪歪扭扭的掛在那裡,上面的漆已經掉的不知是什麼顏色。
凌若竹收傘後在殿外晃了晃傘上雨水,才邁過那塊破爛的門檻走了進去。廟堂不大,中央便是一尊大佛,大佛周身本該金甲披身,但眼前這尊佛像卻早失了金漆。金漆雖掉但佛像的面相依舊栩栩如生,只見那大佛眉間生神,臉上帶笑,看起來慈悲至極。佛前的燈盞,閃閃爍爍,顯然已快油盡燈枯。佛像兩旁有兩尊羅漢,手持鐵杵,不過鐵杵已斷,佛身已殘,都歪倒在大佛身側。
凌若竹看著佛像含笑,輕輕搖了下頭,心下暗道:「佛像啊佛像,人世間的辛酸疾苦又有什麼值得笑的,你笑的也未免忒痴!」念畢,他躬身拜了幾拜,轉身走了出去。凌若竹雖不相信世間的鬼神之說,但向來敬畏神靈。
凌若竹剛出殿門,便聽見淅瀝的雨聲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且那腳步聲已進了寺廟,接著還聽見不遠處有人呼叫追趕的聲音。他來此是專門截殺宋天君的,故而不願多惹別的江湖事端,聽見這些聲音後他靈機一動急忙重回廟殿,躲在了那尊大佛後面。
果然片刻之後,兩條人影已闖進了這座正殿內,凌若竹緩緩伸出頭朝外看了一眼,借著微弱的燈光,他清楚的看見一黑一白兩個人。白衣人是個中年人,面相俊朗,臉色發白,憔悴的神色之間透著一股瀟灑飄逸之感。他左手持劍,右手撫胸,步伐輕浮,舉足艱難。雖在慌亂之際可雙眼之中毫無懼色,仿佛早已看透了這世間的生死。
黑衣人是個虬髯大漢,三十歲出頭,渾身上下鮮血直流,他一手持著單刀,另一手架著白衣男子。相同的是虬髯大漢臉色焦急但雙眼絲毫不露驚懼之色,不同的是虬髯大漢滿身傷口流血,而身邊的白衣人卻全身上下一不帶點傷。
兩人剛進大殿,後面的追趕之人也到了寺院內,虬髯大漢在殿內掃視一眼,單刀朝大佛兩邊「唰唰」兩下,兩座半殘羅漢的石身已呼呼的飛到了大殿門口,實實堵住大門。躲在大佛身後的凌若竹見到這種景象,心裡驚道:「這漢子好深厚的內力!」
兩座石身羅漢雖然不算太大但哪一個都足足有六七百斤,虬髯漢子單手舉刀,輕挑羅漢,居然舉重若輕,足見此人的內功境界到了何等地步。此情此景,凌若竹不由暗想門外之人只怕也都不是泛泛之輩,否則以這虬髯大漢的武功豈會遍體鱗傷。
「小七,若你還認我這個師傅,便拿著這把劍衝出去。『封天』威力驚人,他們不敢近身。你走之後趕快通知別的師兄弟,否則咱們一個也活不成。我是走不了了,你沒必要陪著我!」白衣人話聲無力但語氣堅定。
「師傅,陸師兄已經戰死,我怎能貪生怕死棄你而去?而且救援信號早已經發出,他們此刻都沒來相救,多半已經被困,師傅心知肚自明,不必瞞我。」虬髯大漢大聲說道。
白衣人不由輕嘆一聲,不再說話。他嘆聲剛畢,外面已有人叫道:「石未然,你是條漢子,何苦為宋天君這個通敵誤國的叛徒賣命?你自己走出來吧,沈主管與獨孤戰神在莊裡都答應不殺你了。」
凌若竹聽到這裡,毛髮都驚的從背後豎了起來,眼前這
第二十四章石門古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