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惡狗如出籠之猛獸,迅速奔孫寡婦而去,孫寡婦往家裡方向遁逃。眼看就要追上她了,家僕站在地邊仰頭大笑,旁有農夫扛鋤下田,見孫寡婦被狗追咬,用鋤頭攔住狗。豈料惡狗飛i撲而上,將農夫撲倒於地,情況萬分危急。
二狗拿起棍子,因先前偷看過幫主錢雲的打狗棒法,瞬使出一招半式,惡狗悶啍一聲倒在地上。二狗扶起農夫,把狗扛上肩頭,一路奔返回破廟去也。
家僕追來之時,地上血跡一攤,「咬的好,看你個賤人哪裡逃?大爺睡你是你的福氣,給臉不要,活該咬死你。」朝孫寡婦家走去。
這孫寡婦見家僕遠處而來,遂關門避之。家僕敲了半天門,不見門開,「不會咬死了吧?管她的,找狗回府去了。」家僕邊尋狗邊往賈府而回。
二狗扛著惡犬,回到破廟外,將惡犬掛於樹上,開腸剖肚,剝皮以清水沖淨,準備好晚上烤狗肉吃。
等到夜幕來臨,其餘乞丐紛紛陸續歸來,圍坐在火堆前,春蘭敏之等紛紛忙著拾柴火,二狗用木棍撐起狗肉,在火堆上來回翻滾著狗肉,將鹽均勻塗於狗肉上,白色的狗皮慢慢冒著油泡,漸漸呈金黃顏色,肉香味溢滿廟前,眾乞丐都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松柏取下腰間酒嚢,一人一口輪著飲之。二狗見狗肉差不多已好,用匕首割下一小塊一小塊的傳與眾人,火光照紅了每個人的臉,歡聲笑語不絕於廟前,在空氣中久久徘徊,揮之不散。
此時掌柜交待完碼頭事宜,也與大家圍坐一起,談天論地,飲酒吃肉,好不自在逍遙。
大約二更時分,眾乞丐紛紛早已回破廟去睡覺了,掌柜對月靜言道,「差不多了,該上船了,」
松柏對蔡敏之言道,「實不相瞞,我們要前往琉球,姑娘與眾位明日進城即可,山水自有相逢日,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
「我本是琉球人,尋親不得,已正欲回之,就給你們做個引路人,不知你們是去還是留之?」蔡敏之望眾鄉鄰道。
「咱們也去吧,這家也燒了,地也毀了,魚不能捕,海盜還時常來擄掠搶奪,」眾人皆七嘴八舌相互議論道。
「好吧,就一起吧,實在不行,你們還可去北方,相對安寧一些。」松柏言道。
松拍一行人破廟出發了,行至碼頭邊,忠伯過去與幾個漢子低浯一番。眾人皆一一上船,岸邊忠伯揮手相送,淚濕眼眶。
「記得托人捎信於我爹,說靜兒一切安好,勿需擔心,拜託了。」月靜朝忠伯大聲言道。
月靜與眾人進入貨倉內,在巨浪滔天中船駛出碼頭,船兒搖曳如風中殘葉,飄搖起伏跌盪,一路趁夜奔琉球而去……
第二天清晨,松柏行出艙外,來至船頭,陽光明媚,照射著茫茫海面,昨夜波濤洶湧,船搖的有幾個人嘔吐不止,都跑船外吐於海內餵魚……
前面山影越來越清晰了,慢慢的青山連綿,綠樹蔥蔥,近映眼帘,巨浪拍打著岸邊礁石,一陣陣水花濺上雲天,海浪衝擊著沙灘,一浪高過一浪,把貝殼浮游生物湧上沙灘,海鳥時而飛過,又消失在雲天。
松柏眾人一一棄船登岸,這長長的石堤被海水沖洗圓滑濕透,邊上長滿青苔,眾人皆小心翼翼而行之也,「大小姐,我們這就回去了,每月十五我們都會來這接你,午時已過就要再下一個月十五午時前了。」
船夫交待完之後,掉轉船頭,慢慢向海那邊划去,「走吧,還有很長路要走呢。」蔡敏之言與眾人道。
松柏人等隨敏之從海邊進入到原始叢林,從兩邊足有人高的青草,到密不見頂的叢林之中,陽光偶爾透過葉隙間灑了下來,路上厚厚枯葉踩著「吱吱」地響,穿林過崗,踏過林間小溪,淌過高山下的小河,
一行人陸陸續續,攙老扶幼而行……
從早晨的晨鳥飛鳴,到傍晚的群鳥宿歸,終於眾人走到了高山族的住地,茅草屋一排排靠山石而建,還未進去就有人迎了上來,一路喧寒問暖而行。
「回來了,敏兒,」一拄杖白髮老者站於屋檐下言道。
「嗯,族長,這些是我的鄰里鄉親,遭海盜掠殺,幸虧這些恩人相救,敏兒才得以全身而退。」
「大夥都把家裡桌凳搬出來,今晚殺雞宰羊,歡迎遠方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