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入城池後,遠方空中走來一男一女,臉上帶著有些相似的笑容。
女修是元嬰中期,穿著一身湖藍紗裙,雙臂雙腿與腰間的紗十分單薄透明,她唇角微微翹起,伴著輕風翩翩而來,美得好似畫中人。
另一邊的男修是元嬰初期,穿著一身白底紅紋寬大道袍,衣襟凌亂敞開,生得貴氣無比,一舉一動都透著閒適與慵懶。
拂衣一看就知道,這是傳說中的酒肆舞坊搶客!想從她儲物戒中掏靈石,除非你們兩個身上的材料都能用來煉劍,否則門都沒有!她一邊腹誹一邊化塵消失不見,還未等二人靠近,人就已經消失在城池上空。
一男一女面面相覷了片刻,哪怕再不情願打招呼,都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拂道友這是怎麼了?平日見到我們熱情相待都是很歡喜的。」女修純淨無比的雙眸中閃過疑惑,嬌美的臉上故意露出天真懵懂的神情。
男修亦滿臉茫然,有些無措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才道:「許是心情不好吧,上次臨走前,好像與幻游真人鬧得有些不愉快。」他說到此又住了口,轉開話題問道,「你們雅雲院生意如何?」
「哪兒有你們無憂院好,有幻游真人這樣的鎮店之寶,三千域的女修都恨不得來一睹真容呢。」女修酸溜溜地調侃了幾句,很快就和男修分開,不一會兒兩人又轉去了別處,拉著眼熟的修士進店坐坐。
-
拂衣走在街道上,像個隱世幾百年沒出門的山裡修士,美人幻影漂浮在酒肆茶坊上空,漂亮的妖獸在門口瞪著大眼睛裝可愛,一個個明明是靈智不低、歲數不小的三階,還要扮作憨態可掬,實在是為難獸了。
城中挖開了五片色彩不同的人工湖泊,或寬或窄的湖道環繞著城池,與街道毗鄰,最終流向不同的湖泊中。
街道上不時有低階修士笑鬧著經過,還有衣著不凡的鍊氣築基小輩趴在湖道邊,眼見半個身子都要沉下去了,一旁的同伴還在哈哈大笑。
拂衣看得津津有味,旁人也不在乎她看,逍遙雙城是唯二不受外界影響的地方,這裡沒有打劫和殺戮,沒有高階欺壓低階,也沒有低階懼怕厭惡高階。一切都與從前一樣,只是醉生夢死的修士們比從前更加沉浸。
拂衣走著走著忽覺有一道神識掃在自己身上,前兩次還當時誰無意,轉了兩條街道仍能感覺這道神識的存在,她便停下腳步,毫不猶豫動念絞斷了這縷令她不爽的神識。
如此明目張胆的打量,就算在逍遙雙城也屬無禮至極,要是別的地方都能因此打起來了。
「你當真如此絕情?」
一道冷冰冰的質問響起在識海,觀氣息,正是剛剛打量她許久的元嬰圓滿男修。拂衣眉頭一皺,傳音應道:「道友認錯人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你也休怪我無情無義!」男修氣得不輕,傳音後立刻斷掉了聯絡,神識也不再掃來。
拂衣不露聲色往前走著,心中總覺得不對勁,修士又不僅僅是憑面容身形辨人,靈息這種獨一無二的東西怎麼可能認錯?就算喝得再醉,堂堂元嬰圓滿都不至於錯得這般離譜。
難道是萬象?拂衣腦中閃過這念頭,很快就又否定了。拂袖的肉身被丹玉的本命秘術焚天焰燒毀,不可能恢復,也不可能用材料煉製出代替品。
萬象要麼丟掉肉身重換一具,要麼就只能勉強使用那具殘軀。再者說,就算是完好無損的拂袖身軀,也不可能與她一模一樣,藺不屈就曾碰到過異界拂袖,後來提及只道是有些相似而已。
「這世上總不可能還有一個我,難道是有人易容換息成我的模樣?應該不會有人這麼無聊吧?」拂衣走著走著,發現自己走出了最繁華熱鬧的地方,來到一處幽靜宜人的院落群附近。
每一座院子都由亭台樓閣組成,陣法嚴密,聽不到裡面的聲音。拂衣看了看招牌,應該是價格更加昂貴的酒肆舞坊。
她對此沒什麼興趣,就想找到專門賣酒的坊市打聽打聽醉心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