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恢復的時候已是半月後,從深層入定醒來的瞬間,就聽到洞府外面傳來乾坤與鍾韻清脆的聲音。一人一劍嘰嘰喳喳說著山中靈果的口味,十分幼稚。
「師姐醒了。」藺不屈一直沉默著坐在洞府門口,感受到她氣息波動,轉頭看了過來。「氣息沉穩,肯定無礙了。」
鍾韻與乾坤跟著走進來,手裡都捧著一大把果子,說是要收集起來回宗釀靈酒。拂衣早就把公孫家贈的靈酒分給了他們,這一來搞得無相宗上下都沉迷靈酒,個個都想嘗試著釀造。
三人坐在洞府中,將此前分開各自作為詳說了一遍,聽到拂衣竟鑽進空間裂縫去損毀碎片,兩人皆是瞠目結舌。
「不愧是師姐,樣樣操作都猛如虎。」藺不屈一臉嚴肅,也看不出是誇獎還是戲謔。
鍾韻好奇地把空間夾層的情況,和鑽入裂縫是什麼感覺問得清清楚楚,最後才嘆了一句。「真危險,幸好及時出來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待說起擊殺鍾晚的時候,氣氛才漸漸歡樂起來。
「哈哈哈,所以說你為何要暗示小師弟,從一開始就直接傳音不好嗎?」拂衣樂不可支,一想到鍾韻沖藺不屈擠眉弄眼的場景,就忍不住笑出聲。
鍾韻哼哼唧唧了一陣,才道:「我想著師姐弟這麼多年,總該有那麼一點點默契,唉,是我想岔了,要與小師弟有默契,就要跟著他的思路走才行。」
藺不屈十分無辜地看向二人,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眨眨眼就代表某一個提醒。「既要提醒,何不傳音,就算我理解眨眼的意思,具體計劃仍是無法得知。」
兩人聽到他一本正經解釋,笑得更是停不下來,她們兩個就無需多說,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就能知道該如何配合。
不過藺不屈的性格本就如此,好笑歸好笑,二人都沒有去改變他的意思。
「縛龍域的妖修部下被我們解決,鍾晚和這一群佛修也死了,戾霄手上應該徹底無人可用了。」
拂衣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從前的戾霄呼風喚雨,遠在縛龍域都能讓三千域生亂。現在孤家寡妖一隻,被拔掉的毛沒長回來,還屢次受到重創,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復。
「主人,說起戾霄,我想起之前的一件事。」乾坤突然道,「在鍾晚死後,我在山脈深處感應到了一絲空間波動,查探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一聲嘆息,很有可能是戾霄。」
拂衣點點頭並不意外,他信不過鍾晚這群烏合之眾,強行消耗自己在暗中觀察,才是他的本性。
「他到底想把我們傳送到渡厄域做什麼?」鍾韻一頭霧水,心道動這麼大干戈,還不如直接讓鍾晚前往渡厄域,引他們直接過去擊殺。
「若我猜測沒錯,他可能是想直接將我們傳送入降神陣,進入祭祀陣法區域,我們就不大可能出得來了。」
拂衣見識過降神陣的威力,那種力量,不是下域生靈能夠反抗得了的,在啟動時,或許連靈域的九階都不一定能掙脫。
「原來如此!」鍾韻瞪著眼,氣呼呼地道,「黑麻雀真是無孔不鑽,受這麼重的傷還能蹦躂,看來是我們還沒讓他長教訓。哼,我們這就去與大家匯合,前往縛龍域殺了這個隱患。」
三人不再耽誤,直奔傳送陣一路傳送回到灰星域,這時候,前往縛龍域的傳送陣法早就崩潰,一眼就能看到廣場上那座泛著不詳黑氣的陣法。
嚴密的陣法與結界將曾經的傳送陣籠罩住,以防止一域的崩塌衝擊到傳送廣場,拂衣三人沒有多看,離開後直奔虛無所在,在人跡罕至處斂去身形氣息,一頭扎進了灰濛濛的混沌中。
抵達宗門後,鍾韻收到父母的傳訊,稱鍾晚幼年點上的魂燈熄滅,家族已經知悉她隕落的事。有一些曾與鍾晚父母交好的長老,嚴厲要求族中沿魂燈追蹤,看看她死前的最後一幕,以求真相。
但許多心中有數的長老皆不同意,包括首座與族長在內,都稱是鍾晚自尋死路,投靠戾霄不幸被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