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報告頂上空格處已被他人寫滿,他只好在報告底下的空白處寫道:
「王、羅:『27滅門案』在今天已經過去四月有餘。從此件批覆可以出,上級對我們的支持力度之大。我們決不能辜負上級組織的期望,應該全力以赴拿下此案,這樣才能無愧於我們的職責,無愧於我們公安的稱號。
縱觀之前的行動,我們確實努力了,也確實辛苦了,但結果並不理想。這不僅是你們的責任,更是我這個主管政法系統的副書記的責任,希望大家不要背任何思想包袱,放手大干。
經過昨晚通宵的思考,我本人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建議你們重新調整偵破方向,案由不定性為尋仇、強姦和搶劫,而定性於一起突發案件,行兇之人很可能是某些領導幹部的子弟。因為從案發現場的特徵,兇犯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膽大妄為,這些都不是普通農民所具備的特點。而且從撤離現場的速度分析,兇犯很可能具有一般人所沒有的交通工具。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希望能起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以開闊大家的思路。等我回來我們再開會討論。縣委縣政府將全力支持你們,最後祝你們勝利。」
最後落款「郭知言」,時間為今天「6月9日星期日晨」。
顯然「星期日晨」四個字明顯多餘,有畫蛇添足的意味,但郭拙誠之所以這麼寫,就是要讓那些批示的人明白父親是在匆忙而倉促中寫就的。一種靈感來臨而匆匆揮筆的情景躍然紙上,這就很好解釋了郭知言心裡有了想法而不同公安局的同志商量,而是寫在紙上的原因,因為時間來不及。
收拾好現場,郭拙誠將這份一件和在家裡寫的那張紙放在一起揣進懷裡,然後拿著父親的衣服出了門,跟值班室的女人道別後大搖大擺地走出縣委大樓。在門樓處,他將父親的衣服交給傳達室的老頭,請他暫時保管一下,然後腳步堅定地朝公安局走去。
他決定自己動手,利用現在還沒有手機,這裡的通信手段極其落後,打一個時間差:假冒父親的名義,利用李建勇今天早上的小事將其抓進公安局。再利用腦海里有關前世「27滅門案」的某些細節,恐嚇和逼迫李建勇吐露實情,從而一舉拿下此案。
他知道這些兇手並非視死如歸的人。他們平時只是仗著父輩的權力而橫行霸道。只要方法得當,從李建勇這傢伙身上打開缺口的可能性很大。
他之所以偽造信件和批示,目的只有兩個:其一,讓公安局的同志明白自己是遵照父命參與審理李建勇,讓警察不好因為他不是警察、年紀太小而阻攔,也不會拒絕自己按照父親的思路向李建勇提問。其二,為了塑造父親高瞻遠矚、能力出眾的形象,「他」的遠見和妥善的安排將讓他牢牢抓住偵破此案的首功。
今天,整個公安局人來人往,完全沒有今天是星期日而輕閒,反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郭拙誠知道這只是一種假象,是做給別人的,萬一有領導來檢查,他們就不會或者少矮領導的批評了。這種事郭拙誠在前世見得太多了,就如向領導匯報,幾十米的距離那些官員都能「跑出」一頭的汗珠,以顯示自己多麼地努力、多麼地尊重領導。
「忙乎了四個多月,毛線索都沒發現,用得著這麼忙?」郭拙誠心裡暗暗腹誹著。
走近大門,郭拙誠客氣而平靜地對站崗的警察說道:「你好。我是縣委副書記郭知言的兒子。我爸要我來找羅虎副局長,我有文件和信要交給他。」說著,他揚了揚手裡的文件和那張紙。
警察立馬放行還客氣地指點他怎麼走。在三樓找到了掛著副局長門牌的辦公室,郭拙誠輕輕地敲了敲門「篤!」、「篤!」、「篤!」
「誰啊,敲什麼鬼……,」似乎發覺自己粗暴不對,裡面的人突然變得客氣,「請進!」
聽著聲音從高八度降到低八度,郭拙誠忍不住笑了一下,推開了房門:「您好,請問羅局長在嗎?」
羅虎有點吃驚地著郭拙誠,似乎認識又似乎與心目中的印象不同,他問道:「你……」
郭拙誠立即笑道:「羅叔叔,你好,我是郭拙誠,是郭知言副書記的兒子。」
羅虎笑了起來:「是你這小崽子,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上級來檢查呢。你今天怎麼到這裡來了?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