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的朱鵬書一開始就被黃志瑋的突然到來給嚇懵了,後來又被他的情婦與黃志瑋之間的衝突給弄得六神無主、額頭冷汗直冒。
他的精力全部用來思考如何壓服黃志瑋,不讓對方抓住自己的把柄,不讓對方發飆,他完全沒有想到門外還有人,更沒有注意走廊上的幹警怎麼一下鳥雀無聲了。
等曹遠浩不急不慢地走進來,朱鵬書才認出來人是縣委書記,也才明白黃志瑋今天為什麼突然敢對自己拍桌子了:他敢拍桌子不是因為他被周纖纖怒罵,不是因為他抓到了自己的把柄,更不是因為他了解了案情而要為民做主,純粹是因為他要在後面這個人面前圖表現,也因為有後面的人撐腰,他才敢在自己這個副縣長面前如此專橫跋扈,敢把桌子拍得山響。
想到曹遠浩的權勢和對自己仕途的影響力,朱鵬書兩腿不禁猛一哆嗦:這下全完了!
當他變成痴呆的時候,公安局副局長甘澤威也是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但立馬屁顛屁顛地跑到曹遠浩跟前,大聲立正報告道:「曹書記好!」
曹遠浩畢竟不是甘澤威的直屬領導,倒不好太不給他面子,就沖這個膽顫心驚的傢伙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甘澤威見曹遠浩態度還算和藹,心裡頭不禁微微一寬,心想:我今天必須與朱鵬書撇清關係,否則的話這一輩子就別想往上升了。
就在剛才的時候,他還希望朱鵬書這個副縣長和黃志瑋這個局長鬧起來,他好從中漁利。可現在的局勢讓他瞬間明白,他當不了漁翁,也沒有資格當漁翁,他只有老老實實地站在曹遠浩和黃志瑋這邊才能有活路。
想到這裡,對案情了解得比較清楚的他立即大聲喊道:「來人!將皮軍這個滋事打架、勒索高中生的流氓給抓起來。把這個擾亂機關秩序、無理取鬧、辱罵國家幹部的周纖纖給帶出去!」
不得不說甘澤威有一點小聰明,這幾句話無異於是一個投名狀,不但給這起案子定了性。還與朱鵬書徹底劃清了界線,同時承擔了朱鵬書的全部怒火,如果朱鵬書還敢發出什麼怒火的話。
聽了甘澤威的吼聲,其他官員都什麼異常的表現,只有派出所所長張根學臉色慘白: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棄暗投明的依仗了,只能成為實實在在的反面典型。
他心裡不由對甘澤威恨得痒痒的,把甘澤威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
「我日你姥姥的,虧你還是公安局副局長。有你這麼無恥的嗎?你狗日的吃肉,也該讓我們這些小兵喝一口湯啊。曹書記沒有來的時候,你沒有少舔朱鵬書的屁股溝子,還媚笑著說贊同我的處理意見。現在卻一下翻臉了,把我們討好縣委書記的路都給堵死了,真是太過分了。」
對於甘澤威的小算盤,曹遠浩自然清清楚楚,這種翻臉不認主子的人他見得多,心裡不由一陣鄙夷一陣好笑:你就能這麼輕易地洗清自己?你甘澤威是跟著朱鵬書一起來的,如果不是朱鵬書的親信,或者不是朱鵬書信任的人,他會喊你一起來?
不過。雖然他明知道甘澤威無恥,但也沒有點破,現在這件案子還需要一個急先鋒來處理,還需要一個人來幫他咬人,咬那些在這件案子中得罪了郭拙誠的人。
作為縣委書記的曹遠浩,還是不屑與小人物打交道的,也不願意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和煞氣。現在張根學眼神里憤怒的神色不就說明一切了嗎?他的怒火可全朝甘澤威而去的。
到張根學眼裡的怒火。甘澤威開心極了:目的終於達到了,自己在曹遠浩的眼裡終於有作用了。只要自己在曹遠浩眼裡有用,即使自己今天投靠不成功,但被當著重點打擊對象的風險也就減少了不少。至於今後,今後再說吧,只有過了今天這個檻,自己不就有了活動的時間嗎?不就有了改善關係的機會嗎?總比現在一下擼出全部官職強。
與所有人一樣,甘澤威也不想成為別人怨恨的對象。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行動在曹遠浩心裡產生了厭惡感,被曹遠浩所鄙夷,但他只能這麼做:
現在他不冒著別人的怒火往上沖,不把張根學等人發射出來的炮彈全部吸引到自己身邊,曹遠浩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將他拿下。畢竟副縣長朱鵬書還是地區管的幹部,就算拿下也要經過不少的手續。縣裡先申請再報經上級批准。
而他甘澤威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