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國繼續匯報道:「姓安的以一直以來他承包的那片果園都是從水塘取水,現在應該依然從那裡取水。而姓馬的則認為那塊水塘屬於他所承包的土地內部,中間有自己承包的土地隔開,他沒有將自家的水供給別人土地的道理,而且水塘的水來就少,乾旱時連自己的果園都滿足不了,怎麼可能還向外人供水,不可能。
兩家的矛盾越陷越深,特別隨著水果漲價、利潤越來越高,他們的矛盾就更加尖銳了。昨天姓安的帶著幾個人衝進姓馬的果園與姓馬的爭吵,姓馬的也帶人迎了上來,雙方大打出手,結果姓安的一個手下被人打傷落入水塘里淹死了。今天他們就抬著棺材要將屍體埋到姓馬的土地上。」
郭拙誠不解地自言自語地說道:「果園需要這麼多水來灌溉嗎?」接著又氣憤地說道,「真是無法無天了,打死了人就這麼草率埋葬了事。這個姓安的到底是什麼人?我從周圍群眾的神色看出,他們好像對這些死者並沒有什麼同情,反而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管怎麼說,他是受害的一方,而且他承包的果園以前是從水塘取水,現在依然從那裡取水也是有道理的。」
毫無疑問,聯產承包是一件好事,但承包土地打破了以前的土地歸屬,破壞了原有的水系屬性和道路使用,不說兩世為人的郭拙誠清楚因為水源、馬路等該公用的資源歸於私有後造成大量矛盾,就是普通的人也知道隨著承包的進行,很多以前想不到的矛盾會凸顯出來,有的甚至還激化大的社會矛盾,輕的造成兩家由友好鄰居變為仇敵,重的造成一個村莊跟另一個村莊械鬥。一個家族跟另一個家族刀劍相博,而且因為聯產承包後基都是用家家戶戶為單位,再也沒有人搞水利,沒有人挖水渠,沒有人修水庫,就是已有的水庫也因為年久失修而逐步變壞。
前世的時候,中國農村特別是山區,很多都是吃大集體時建造水庫的紅利,利用那些靠肩扛手提、靠泥土石頭壘出來的堤壩。基都是索取沒有回報,以至於水庫、水壩、水塘慢慢損壞,有的崩塌淹沒農田、淹沒村莊、摧毀莊稼、淹死生命,有的失去保水功能,一旦乾旱就無水可取。不說農業用水,就是人畜飲水都變得非常困難。
從這件事上,郭拙誠想了很多,他的思維已經沒有局限在這個刑事案件上,畢竟他是政府官員,不是專業的公安幹警,他來現場的目的只有兩個。一個目的是督促公安機關儘快破案,給公安人員壓力的同時也儘量為公安人員提高各種各樣的幫助,幫助他們消除阻力,全力偵破案件。第二個目的則是和基層領導幹部一起做好群眾的安撫工作。防止事態的進一步激化,防止群眾產生過激反應。
現在公安機關在孫興國的率領下正有條不紊地進行偵察工作,而群眾的情緒穩定,並沒有出現他所想像中的群情激奮。不說沒有人找政府來吵鬧,就是來討價還價要求公安機關嚴懲兇手的人也沒有看到。雖然很詭異,但對郭拙誠而言卻是少了一道心病。
這讓他有更多的心思去思考有關聯產承包之後有可能出現的社會問題。他有前世的經驗,也知道西南省份很多地方因為水庫年久失修而出現過很重大的社會問題,他這一世必須向辦法解決,必須將單家單戶的農民與水庫、水渠、水壩聯繫起來,思考採取什麼措施讓他們主動或被動地維護以前的水利設施。
這時,郭拙誠的秘書卞涼走了過來,打斷了正要回答郭拙誠提問的孫興國,說道:「郭主任,這裡的當地幹部趕過來了,他們呆在警戒線那裡,請問你要不要讓他們過來。」
郭拙誠說道:「你先請他們把周圍的群眾勸開,不要影響公安幹警的工作,等下再過來。……,你跟褚緒基同志聯繫了沒有?」
卞涼連忙說道:「聯繫了,我說了這邊的情況。中午宣講團的事他去接待,下午的會議邊開邊等,如果你不能及時趕回去,他就主持下午的會議。」
郭拙誠點了點,說道:「去吧。等會我在找他們開會。……,讓他們自己在周圍商店買點東西吃,我們幾個人的中飯不用他們擔心。」
卞涼答應一聲就走了。
孫興國等卞涼離開後,說道:「這個姓安的戶口根不在這裡,他以前是這裡的人,但自成幾年前父母雙亡而他人又因投機倒把被抓後,他的戶口就遷走了。可去年他突然回來,還帶來了十來個二十
第1272章 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