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他將信件重新裝進信封,對裝著報紙實際在注意自己一舉一動的父親說道:「爸,你自己準備怎麼做?」
郭知言放下手裡的報紙,說道:「靜觀其變!」然後問道,「你的意見呢?」
郭拙誠沒有急於說出自己的打算,而是說道:「如果你是農民,你覺得怎麼辦才好?」
郭知言一愣,說道:「這種事用得著考慮農民的感受?他們還不是按照上級……,」似乎知道自己說多了,他又說道,「如果我是農民,我當然消能有自己的自留地,自己能夠養雞、養鴨。……,你是說——」
郭拙誠點了點頭,說道:「爸,現在與過去不同了。至少現在與過去不同了,至於今後會怎麼發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目前的情況下,農民消怎麼做,你就讓他們怎麼做,這樣才是最穩妥的。改變『三熟制』是如此,城裡不再搞『知識山下鄉』同樣如此♀些都沒有明確的政策下來,但是,因為符合人民的心理,所以它們進展很順利。」
郭知言絕對不是笨人,只是因為幾十年的政治動把所有人包括他弄的膽小慎為了,聽了郭拙誠的話,他哪裡會不知道什麼意思?
他問道:「我們不但不處理這些人,還要大肆鼓勵他們?」
郭拙誠說道:「這當然是好。但我懷疑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你還有婆娘孩子要養呢。」說著,他和父親一起笑了起來。
郭知言著沒個正形的孩子,恨不得上來敲他幾下。
郭拙誠說道:「既然你是縣委書記了,離高級幹部的標準並不遠,沒有必要太激進。與其一天到晚睡不著,的這個的那個,到時候還不知道媽媽會怎麼罵你、怎麼打我,我你還不如按以前說的方法做。」
郭知言認同地說道:「繼續走實幹家的路線好。我就來一個只干不說。我相信會有不少農民從中得到實惠的。」
郭拙誠說道:「豈止是農民得到實惠,如果真的按照有的地方正在偷偷進行的分田到戶,我們縣就不用吃國家的返銷糧了,農民就不用餓肚子,你這個縣委書記就好當多了。」
「分田到戶」這四個字實在太敏感,讓郭知言一下就從椅子上蹦起來,脫口說道:「怎麼可能?那可是真正的走資本路線!你……你聽誰說有人搞分田到戶的……」
郭拙誠很自然地使出無賴手段:「我啊,當然是聽別人說的。在農貿市場閒逛的時候,有好幾個人說,都說這種方法如果大家都做的話,絕對不用再的沒飯吃了。我聽了很驚訝,就回來說給你聽,你這麼反應這麼激烈?」
郭知言知道兒子在裝傻,可他沒有再追問這事,只是說道:「這種聽了也就聽了,不要到處亂傳。」
想起政治運動中那些殘酷鎮壓,郭知言有點不寒而慄。
在郭拙誠的鼓動下,郭知言第二天就帶著通信員小王到舉報信所說的生產隊去了,去望那裡的社員、大隊幹部,跟那些的幹部拉家常,說笑話。
吃飯的時候,他還主動提出到大隊支書家裡吃飯,話語中不時暗示農村要多留一些自留地給農民,要多多鼓勵農民在自留地里種菜,特別是當有人問到山上那些零星小塊地無法集中耕種,或者說集中耕種不方便,人力物力消耗太多時,郭知言就鼓勵他們將這些零星散地作為農民的自留地給分了。
縣委書記的這個行動無疑給了那些大隊幹部大大的鼓舞。原以來縣委書記下來是來批評人、罵人甚至抓人的,結果卻是下來暗地裡鼓勵他們嘗試的♀叫他們如何不驚喜?
當然,郭拙誠的行動也激怒了某些人,特別是激怒了那些寫信告狀的人,這些人站在遠處不斷地冷笑著,心裡思考著如何再寫告狀信,思考如何將郭知言在這裡說的話挖出其資本思想的內涵來,思考將告狀信寄給誰,寄給哪一級組織才好。
「姓郭的,你就笑吧,我你笑到什麼時候。」寫告狀信的人咬牙切齒地想,心裡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動筆。
他永遠也不會想到,這正是郭拙誠所消的,只有通過這些人的筆,通過這些人的信,郭知言的言行才能被上級知道,上級才會知道郭知言是一個實幹家,才會知道郭知言已經走到哪一步了。
人都有一種同情弱者的心理,當那些贊同這件事的領導了告狀信,肯定會更加記住
第一三六章 郭知言被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