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柳刀把從眩暈中醒了過來,他滿眼羨慕地著自己的龍頭大哥,感覺自己這輩子永遠也不可能超過他。不過他很快又安慰自己了:剛才被大哥羨慕了好久,好爽,呵呵。
就是牟小牛也有點羨慕熊癩子,現在的他已經斷定跟著郭拙誠走前途絕對大大的,得到的好處絕對越來越多。
四個人又談了一會,討論了一下今後的事情,之後,他們就分手了,各自匆匆離開:牟小牛、柳刀把二人去忙收購大事,熊癩子則去通知另外一個人加入牟小牛他們。
臨走的時候,郭拙誠從牟小牛手裡拿了二百元錢。對於將熊癩子帶在身邊,郭拙誠是臨時起意,他覺得這個傢伙講義氣,也有一定的管理能力,帶在身旁開導開導,或許真能成為某方面的人才。
實在不行也可以把他作為一個跑腿的使喚著。想到自己將隨父親下到農村調研,肯定不會一直跟在父親和其他官員身邊。有熊癩子陪著,自己想去哪裡還不是去哪裡?父親肯定會放心自己到處跑。
……
連續下了好幾天雨,星期日下午和星期一倒是出了太陽。星期一晚上收音機里報天氣預報說星期二是晴天。
早晨起來也確實是晴天,可到縣委書記郭知言準備上車去鄉下調研時,天卻陰了。等他們動身時,大雨就落了下來。
「這天氣預報也是哄鬼。這麼大的雨是什麼晴天?」吉普車司機小張一邊小心開車,一邊囔囔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嘮叨不但罵了自己,也把車上的人都罵成鬼了。
坐副駕駛位的郭知言自然不會和司機計較,他正陰鬱地著雨濛濛的外面:現在稻田可不需要太多的雨水啊。
坐後面的郭拙誠和通信員更不會將「鬼」字往自己身上栽。他們也著外面,只是沒有任何陰鬱,反而覺得雨中的田野別有一番風趣。如果是晴天還沒有這麼好,也沒有這麼涼爽。
熊癩子自然沒有資格同車。郭拙誠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跟街頭的混混呆在一起,若讓他知道肯定會發飆,不但自己遭罪,熊癩子也一樣會遭罪。
再說,熊癩子也沒有足夠的膽量跟縣委書記同坐一輛車。
當郭拙誠拿出一百元讓他帶在身上,自己乘車去目的地後,他大大地噓了一口氣,雙腿如飛一般跑了。
著灰濛濛的天空,郭知言自言自語地說道:「現在正是稻穀灌漿的時候,天天雨天可不利啊。少量的落雨是好事,多了就容易出癟谷。」
郭拙誠知道這是父親在向自己灌輸經驗,但聽在通信員耳朵里卻以為縣委書記在擔憂農民的收成,心裡很感動,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儘量裝出一副憂心的樣子著外面。
雨很大,這個時代的路況又不好,車速自然快不起來。沒有多久,幾個人包括郭知言都被吉普車搖晃得有點昏昏欲睡。
郭拙誠從後面的行李袋中翻出一本小說了起來。
通信小王笑問道:「小郭,這麼用功啊?值得我們大家好好學習。」
郭拙誠笑了笑,沒有說話。目光依然在書本上流連。但他也沒有全神貫注地,偶爾一段就跳過。因為現在這個時候的小說,裡面大話套話太多,慣了前世的小說,這種小說必須跳著,只追求故事情節才算有點點意思,才能夠讀下去。
「聽說現在有《第二次握手》的手抄本,不知道哪裡能借到,那應該可以好好。」郭拙誠邊邊想。
走了十幾里,郭知言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個車速,他對司機說道:「小張,到前面走辛林鋪的路,然後再轉六一七廠那條路,那裡好走一些,繞遠點沒關係。」
川南省屬於西南地區,山多路險,在抗日戰爭時期就有很多重要工廠被國民黨當局遷移到了這裡。解放後,特別是中蘇關係破裂後,很多大城市的軍工廠也遷進大山里,也就是所謂的「三線建設」。幾乎每一座大山下面都掏空建設了各類軍工廠。
剛才郭知言所說的六一七工廠就是一個很大的軍工廠,重要的車間都在山底下的山體裡。它雖然位於水甸縣境內,但並不隸屬於水甸縣管,裡面的廠長、廠黨委書記的行政級別比縣委書記的級別高得多,屬於地師級。遇事的時候完全不賣地方上的賬,只有軍工廠的工人當地農民打架出了事之後,廠里才會派一個領導出來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