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
說是休息,顧逍也不過讓他在那兒癱了十分鐘,上了個廁所,洗了個手,就招呼他起來下樓。
張思毅真是累得胃口都沒了,撐著酸軟的腿站起來,整個人直打擺子。如果顧逍不叫他,他能什麼都不吃就直接睡過去。
顧逍也是怕他躺躺就睡著,才讓他儘快起來。
下了樓,張思毅已經做好了顧逍帶他去沙縣小吃的心理準備,這大魔王、小氣鬼,中午只給他吃個燒餅,晚上還住經濟酒店,他已經對這次出差不抱任何希望了!
出門後,張思毅跟在顧逍屁股後面怨氣滿滿地腹誹著,見對方拿著手機,看著裡頭的地圖,七拐八拐的,還真帶自己到了一家門面看上去不咋樣的小店。
不過不是沙縣小吃,而是一家沙茶麵館,裡頭幾乎座無虛席。
張思毅聞到一股濃郁沙茶香,混著淡淡的生鮮味,整個人精神一振。
兩人等了不到一分鐘就排到了空位,顧逍點了不少東西,墨魚、豬肚、魚豆腐、鮮蝦、牛筋……價格也不貴,加起來不到六十塊,煮完後盛了滿滿實實的兩大碗。
飢腸轆轆的張思毅眼睛都直了,他之前在海城也去過一家廈門特色風味餐館吃沙茶麵,但那碗面跟他眼前的這碗比都不能比!
一勺湯入口,張思毅只覺得沙茶的顆粒在嘴裡化開,花生醬的香味和沙茶醬的辣味無間融合,侵入每一個味蕾,幸福的煙花在腦海里「砰砰啪啪」爆開……
&吃麼?」顧逍問。
&張思毅抱著熱氣騰騰的沙茶麵一頓狼吞虎咽,不知道是不是真餓狠了。此刻他感覺自己在品嘗人間美味,幹了這碗沙茶湯,他就能上天!
&呵……」
聽見顧逍的笑聲,張思毅抬起頭來,只見對方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一雙漂亮的眼眸如黑琉璃似的,在老店昏黃的燈光下,熠熠生輝,滿是溫情。
張思毅一下子怔住了,又見顧逍垂下眼睫,用筷子攪拌著碗裡的麵條,款款道:「這家店在是z市很出名。」
他咽下每嚼兩下的墨魚蛋,輕咳了聲,問:「你來過?」
顧逍笑說:「沒有,我昨晚特地查的。」
張思毅:「……」
所以顧逍昨晚叫自己睡覺時在查的資料就是今晚帶自己去哪裡吃飯?
張思毅不知道該怎麼說,一瞬間,他覺得白天受的苦受的累全都化為烏有了。
完了,他不會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吧?
明明顧逍對他這麼刻薄,早上在飛機上還說他什麼都不是(不是親密關係),可是現在,自己竟然被一晚沙茶麵給收買了!
張思毅真是既暖心又蛋疼,狠狠地吃了口魚豆腐,想用沙茶味驅散胸腔中莫名的感性,可還是擋不住心頭瀰漫的感動。
顧逍吃了一會兒,問他道:「今天一天場地看下來,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如果顧逍是在吃飯前問他這個問題的話,張思毅估計只有兩個字能回他——累啊!
但在沙茶麵的糖衣炮彈之下,張思毅總算開始轉動他疲憊的大腦:「我感覺那邊環境很糟糕。」
沒錯,同一個城市,z市的老城區那麼繁榮,新區卻那樣荒涼落敗。
張思毅看著身邊這些小富即安的百姓們,他們寄居在這城市相對熱鬧的一隅,晚上還能出來吃沙茶麵,逛逛夜市;可是那邊的人卻只能在陰暗和泥濘中,裹緊被子,期待明天是個晴天。
政府把那塊地化為新區,對居住在那裡的人來說,或許就是一次救贖,然而現在這拯救的方法卻要他們去思考。
張思毅突然明白下午的那種沉重是什麼了,那是責任感。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他無力地攪了攪麵湯,在心裡惆悵地嘆了口氣。
顧逍只是隨口一問,沒指望他有什麼高深的答案,接著問道:「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路很堵?」
張思毅搖搖頭,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木木的,發了一路的呆,根本沒精神去管有沒有堵車了。
顧逍道:「z市的現住人口是500萬人口,私家車是25萬輛,人均擁有車量並不多。」他用手指沾了點兒茶水,在桌上畫了兩個圈,「我們現在在這
22.022.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