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聽著院子裡急促狗叫聲,婦人心更煩。
「嚷嚷什麼,要死啊你,要死死外邊去」
婦人吼了一嗓子,只覺火氣更大。
感覺從上到下都在給自己甩臉色看,連只狗都不讓她舒坦。
也許是聽懂了婦人的意思,那狗竟然真的沒再叫喚。
隨著雨聲漸小,豆子大的雨珠變成了毛毛細雨。
而那狗窩中,也只剩下一地枯毛,老狗已然不見了蹤影。
藥鋪中,太白感到眉心微跳,手中的蒲扇微滯。
「麻煩,現在的娃咋回事,動不動就要尋死覓活的,這可真是把機緣餵了狗,活該你沒這福氣!」
隨著太白隨手向虛空一抓,先前離去的小伙,卻是突然出現在藥鋪。整個人已經面色蒼白,被水浸透,太白打眼一瞧。
「你小子命大,遇到我這個喜歡給人擦屁股的老頭子」
隨著嘀咕,將蒲扇輕輕一拍,施一小法,小伙口中猛的吐出水來。
街頭,一老黑狗本向城中河邊奔去,卻突然止住勢頭,眼神略帶疑惑。
抬起鼻子在空中嗅了好一會,便又猛的往回跑。
所前行的方向,正是藥鋪所在。
太白有意無意的朝外面看了一眼,眸中多了些笑意。
還是有老傢伙在意你的,不算太失敗。
若是連家裡的老狗都不待見你,那才是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男人只覺眼皮沉重,好似一直在打架一般,拉都拉不快開。
好不容易睜開又合上,意識也昏昏沉沉的,斷斷續續,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來來回回好幾次,迷迷糊糊中感覺有濕熱的東西在摩擦他的手掌。
「啊嗚嗚~」
太白看著這條老黑狗一直守在小伙身邊,那眼神當中露出的悲傷,怕是比人少不了多少。
萬物有靈啊!
「行了,還沒死呢,就別給他哭喪了,一條傻狗瞎操什麼心」
太白打斷黑狗的嗚咽,只是短暫的嗆水,撐死就是半死不活的。
最多腦子裡進些水,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瞎嚎什麼。
黑狗朦朦朧朧,卻也懂了太白的心思,很聽話的止住嗚咽聲。
蹲在小伙身邊,眼神有些人性化,露出一絲關切。
「這小子福薄,給他機緣他也接不住,一點點養生的東西,就能要了他性命。
你若是為他好,之後還是表現的像條正常的狗,或許你倆還能走完這一世緣分。」
太白隨口道,若是這條傻狗自作聰明,想要幫主人得些機遇。
只會適得其反,徒增惡業,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便是得不償失,命運天註定啊,想要逆天改命,得有那個命才行。
老黑狗似懂非懂,不過還是將話記了下來。
它到此刻,還不明白自身發生了什麼。
只是覺得腦子裡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比如以前,它壓根不會想到自己腦子這個東西。
可現在它就是知道了什麼是腦子,就像一條乾涸的河溝,中間還被許許多多的淤泥,枯葉樹枝等各種雜物堆積。
也許過不了多久,便是一片荒蕪。
可突然有了一場傾盆大雨,讓上游那快要乾涸的源頭,注入新的生機。
無數的小溪匯聚,最後如洪水猛獸一樣,奔騰而下,不但讓河溝再次有了河水,更是將溝里那些淤泥雜物沖的一乾二淨。
說不定還將那河道拓寬許多,小河變大江。
老黑狗只是靈智初顯,許多東西都懵懵懂懂,如同嬰兒學語。
對於人間的富貴繁華亦無概念,只是認定了眼前人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而已。
「汪汪!」
黑狗突然出聲,聲音有些激動,更是夾雜著歡喜。
再也沒有之前的悲傷和哀鳴,狗的叫聲讓小伙的眼神清明幾分。
「我這是在哪?」
小伙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