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馨禾問出了那個困惑她許久的問題,什麼才算是喜歡呢。
喜歡一個人,肯定不是和喜歡花花草草,珍貴物件那樣。
可具體什麼感覺,她還不明白。
她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去想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因人而異,每個人心裡都是不一樣的,因為人的情感本身就是複雜的。
不一樣的經歷和生活環境都會讓人有所改變,小先生,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來解開謎底。」
馨禾似懂非懂,道理她明白,可如劉婆婆所說,喜歡沒有標準。
每個人對待喜歡的態度也不一樣,對她來說,這種感覺朦朦朧朧,她自己也在雲裡霧裡。
老嫗笑了笑,小先生的神態,像極了當年情竇初開的自己。
只是有些道理,說是沒有用的。
你不去經歷,不親身感受,又何談明白。
紙上得來終覺淺,便知此事要躬行。
「那婆婆你當年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馨禾微微抬眸,好奇的看向老嫗,她也想知道,老婆婆當年喜歡的是什麼樣的男子。
雖然只是一個山神,論身份,她以前甚至不知道有山神。
如果說土地算最小的神的話,許多山神還遠遠不如土地。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多少名山大川,更多的,都是不為人所知的山川河流。
山神的敕封,也大多來自俗世朝廷,哪怕是這,也算是正統山神了。
許多都是民間百姓自發敕封的,這種無名無份的,才是位於最底層的那一批。
有少許香火便可以苟延殘喘。
一旦百姓忘記他們,等待他們的也只會是煙消雲散,再次輪迴。
可論經歷和閱歷,她現在撐死算一張白紙上面多了一點雜色,老嫗比她經歷的多了不知凡幾。
「我啊,其實與別人差不多,初時不知其中意,只是見到他時,會羞澀,不安,莫名的緊張,想見又不敢見。
遇到時緊張的不會說話,場面弄的不要太糟糕,相別時又覺得時間太短,只能期待下一次的相見。
喜歡的太忘我,心中只有他,於是不知什麼時候,連自己都丟掉了。
直至最後,也沒敢與他表明心意,就那樣匆匆錯過,依父母之命,嫁給了一個沒見過幾面的男人。」
老嫗輕嘆,她記住了初見時的那種感覺,唯獨記不清他的樣貌。
那個與她相伴一生的丈夫,平時平淡如水,更談不上驚艷。
她卻能清晰的記起他的模樣,哪怕到了現在,那容貌在她腦海中依然栩栩如生。
夜中入夢時,丈夫的模樣清晰可見,連臉上的一絲絲斑痕都瞧的分明。
獨獨那個人,在夢中更加朦朧,她走他亦走,看得見摸不著。
永遠隔了一層霧一樣,如此,怎能沒有遺憾呢?
馨禾眉毛微蹙,這便是喜歡麼,劉婆婆喜歡的小心翼翼,連碰都不敢碰。
「是不是覺得我太膽小,又自卑,連喜歡兩個字不敢說出口?」
老嫗微微一笑,有些悵然道,她也覺得自己膽小。
可哪怕到了如今,哪怕再見他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勇氣,對他說出那句話。
所以又何必埋怨年少時的自己。
馨禾低著頭沒有反駁,果然每個人都不一樣,她便不會有劉婆婆的這種想法。
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患得患失啊!
她這種應該也算喜歡吧。
不過,她也明白,婆婆說的沒錯,有些事情,要靠她自己去體會。
過往已逝,當下猶在,未來就自己如何選擇了。
不一樣的路,便是不一樣的果,不過劉婆婆這樣的路,她是打死也不會走的。
細細想來,她覺得自己還不差。
天上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散去大半,那將要落山的太陽。
讓街道上披上一層霞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