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我說,他對於各地少數民族的計時器都有興趣,納西族有一支還在山裡的寨子,還保有古時候的計時習慣,使用的裝置很特別,和中原的很不一樣,他就去尋訪。結果遇到了一些意外。
「現在竟然還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我意外道,「那東西是古董嗎?」
蘇皺著眉頭,沒有回答,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表情不太對,他本來就很白淨,現在臉上現在幾乎毫無血色了。
「大哥,你肚子疼?」我之前的房東女朋友痛經的時候,我常看到這樣的表情,那時候我就得去煮紅糖水。
他解開自己的襯衫,我看到裡面的繃帶上,有血滲了出來,看來是傷口裂開了。
我換了他開車,我的開車技術是幫賣水產的拉貨學的,拉的手動檔的小皮卡,就是沒證,不過我身邊有一個大傷員,遇到警察我還是有藉口的。
看著導航,我明白趕路肯定不合適了,順著最近的口子我就拐下國道,雖然手裡有錢,但從來沒有住過高檔酒店,縣級市5星級酒店應該也不會太多,於是找了一家從外表看去很像洗浴中心的酒店,要了間房。
蘇下車的時候已經走不動,我扶著他好像扶一個酒醉的人一般,門口站著兩排姑娘,都穿著旗袍歡迎我們,她們似乎都很習慣蘇這樣的狀態,直接上來問要不要醒酒藥。
進到房間裡,我給他換了繃帶,他沉沉的睡去,我肚子餓的夠嗆,下去找了餐廳炒了兩碗粉干,糊弄糊弄吃了一碗,另一碗放在蘇的床頭。
第一晚就這麼湊合過了,第二天,蘇的情況好轉,繼續上路。蘇在開車前,很認真的說,不要把食物放在他床頭。
一連斷斷續續開了三天,我們才開進木里,俄亞是納西最後的據點,我們得騎馬進去,進到木里已經到處都是少數民族的風味,各種民族在這裡混居。為了表示我們土豪,我們選擇了當地有名的卡卓大酒店。
晚上蘇調出木里的地圖,和我商量,他說我們進到木里山區之後,還要往裡繼續走,山裡面有一些非常零星的寨子和很多藏族的集居地,那一帶有一條峽谷,裡面有幾個大廟遺址,凶舍利一直指向那個方向。納西鄉就橫在我們的路上,是我們補給的最後一站。在俄亞是安全的,再往裡走有一些零星的寨子,其中有一個寨子,就是他的仇家,如果被發現,在山上遇到那些鷹獵,估計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一般到俄亞之後,就再不會進的更深,你在導航圖上會發現,俄亞大鄉附近沒有任何的人類地標,什麼都沒有。」
那些寨子是沒有標示出來的,只能靠步行到達,而且很長的路程沒有山路,只有被踩出來的一些痕跡。再往前就是滇藏線上的香格里拉。
步行完全進入核心區域,都需要5天時間。以蘇的身體,完全是吃不消的。
到了高原地帶,空氣乾燥寒冷,我的身體也有點不適應起來,聽著蘇的講解,我越來越覺得不妥當起來,但我始終沒有產生任何一刻退縮的念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我答應的事情,我就不太懂的反悔。
「羅為什麼要進到這種深山裡去?」我就問蘇,這簡直不符合邏輯,如果要隱居,到木里這個縣城裡來已經很隱蔽了。
「大概是因為蠢吧。」蘇認真的思考了幾分鐘,這麼回答我。
我們在木里修養了大概一周時間,我採購了裝備,和各種本地人聊天,做攻略,我覺得,所有的攻略上,都寫著大大的要死兩個字。一周之後,我們上馬前進,一路往高原山區挺進。到了海拔3000米以上,我連煙都抽不動了。該死的騾子一邊拉屎放屁一邊悠閒的往前走。那隻貓幾乎就完全不動彈了,我每次都以為死了,但都沒死,不知道貓科動物會不會有高原反應。
蘇的身體顯然不太好,他只要有自己行走的幾段,都會非常疲倦,但在騾子上的時候,顯然他比我放鬆,身子隨著騾子的走動輕微搖晃,在幾乎60度的大坡上,都好像在江南踏春一樣。
他一路閒聊,和我說他抓到我的時候,就去查了我的資料,關了我半年時間,發現我反而安定了下來,就知道我不是一個普通人。
「你是天生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他這麼評價我,「因為你對你自己的現實更不滿意。所以,意外情況和
第十八章埡口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