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還不知道沈銀珠就是他的親生母親。
還不知道他對沈銀珠的那些心軟又心痛的反應,都是出自於孩子天生對母親的心靈感應。
被情感反覆折磨的蕭謹言再也無法忍受沈銀珠這種令他捉摸不透的笑聲。
他直接狠狠揪著沈銀珠的領口,用力搖晃。
咆哮起來。
「你叫你不要笑!不要再笑了!聽見了沒有?!」
沈銀珠非但沒有停止笑聲。
反而更加激動起來。
對天嘲諷道。
「蕭遠山!你自以為折磨我們母子倆半輩子了!結果你還是輸了!蕭遠山!你輸了!哈哈哈哈!」
一句一句都侮辱蕭謹言最敬仰的養父,都在踩踏蕭謹言的雷區。
都在敲打蕭謹言瀕臨決堤的心理防線。
他再也無法自如地控制情緒。
直接將沈銀珠往天台邊緣推。
我嚇壞了。
趕緊去抓蕭謹言的手。
「不要!蕭謹言,不要!你會後悔的!」
情況太緊急,結果說的還是詛咒的話語。
我懊悔極了。
抬眼再看蕭謹言。
就只見他猛地揮甩起手臂。
將我狠狠甩到了防空門上。
砰地發出巨響。
撞得我渾身疼痛。
發不出聲音。
天空再次打起滾滾天雷。
閃電劃破夜空。
照亮蕭謹言的面龐。
我睜眼便看見蕭謹言惡狠狠地指著我。
發出咆哮。
「你不要再過來了!聽見了沒有?!」
仿佛隨時會將試圖來阻止他的所有人都殺了。
被世家囚禁的經歷瞬間浮現眼前。
促使我不受控制地屏住呼吸。
眼睜睜看著蕭謹言猛地收回手指,猛地轉身過去。
繼續將沈銀珠推到天台邊緣去。
天雷正在滾滾響動。
閃電四起。
在天邊劃出碎裂的口子。
我的雙腿就控制不住地顫抖。
身子也不受控制地蹲了下去。
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
雙手交叉,抱著自己。
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心裡一直反覆安慰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他是蕭謹言,他是蕭謹言,不是別人,不是別人。
他是你最信任的蕭謹言,他是你的恩人,是你的依靠。
不要害怕蕭謹言,不要害怕。
他只是不知道真相,他只是情緒過於激動,才會這樣的。
他不會傷害你的,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停暗示自己,不停做著心理建設。
卻始終無法起身。
好像在親身感受到蕭謹言不可控的男性暴力的那一瞬間。
身體被下了禁令。
天雷還在繼續。
不停閃爍的閃電幾番照亮沈銀珠和蕭謹言這對「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的母子。
沈銀珠就這樣萬分憐愛又萬分痛苦地看著蕭謹言。
看著她苦尋了三十二年,卻其實一直在他身邊的親兒子。
卻因為她的錯過,讓他長年被灌輸錯誤觀念,想要親手了結她的性命。
她回頭看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