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島上,唯一一間診所。
當緒方懷著悲憤的心情來到案發現場,望著死去的麻生誠實時,緊握的拳頭仿佛可以捏碎一切,他的眼眸凝視著那張冰冷蒼白的臉龐,瞳孔周圍布滿血絲,嘴唇輕咬著,喉嚨似乎吞咽著十分難以咽下去的心情。
「表哥。」小蘭注意到了緒方的表情,她關心的開口道。
緒方不知道老天為什麼會開這樣一個玩笑,昨晚還好好和自己聊天,已經完全抿去了仇恨的他,居然會這樣離開世界。
他答應過自己會好好的活下去,而自己也答應了麻生圭二,會好好的照顧他,可是再一次相間,卻像是一場驚醒的夢,變得虛幻模糊。
「可惡!」緒方微微閉上雙眸,不忍去望麻生誠實的屍體,身為法醫的他,第一次感覺心情難以平靜,像是有一股作亂的氣息,在攪活他的心境。
毛利小五郎這個時候開口詢問清水正人:「是誰發現的淺井醫生的屍體?」
「是附近居住的住戶,早晨來找淺井醫生開藥,卻沒想到......」清水正人無奈的嘆息一聲,對於麻生誠實的死,他也不願意去面對。
......
烈日朝陽,陽光灑落在這座安靜沉寂,卻透露著不尋常氣氛的小島上。
當東京的警力,來自搜查一科的目暮警官帶著他的屬下還有驗屍官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因為大家一直呆在診所的外圍,所以沒有破壞現場的布局和擺設,以及挪動過麻生誠實的屍體。
「呵,怎麼又是你,毛利老弟?」目暮警官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望著案發現場的老熟人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撓了撓頭,哈哈笑道:「目暮警官,我是接到委託人的信件,才來到這座島上的。這不正巧碰到了這起命案。」
「哈,還真是巧。」目暮警官對於毛利小五郎這個煞神已經習慣了,他的目光一轉,在一旁看到了沉默寡言的緒方。
目暮主動開口道:「緒方老弟,你也一起來了?」
「嗯。」緒方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乾澀:「目暮警官,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死者的屍體?」
目暮警官見驗屍官正在查明案發時間和死因,而緒方又是名牌大學的法醫,他想了下說道:「嗯,你去看看吧!希望能對案件有所幫助。」
緒方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應該調整心情,因為他是一名法醫,一名需要冷靜下來解析案情的法醫工作者,不管死掉的人是誰,都不能摻雜太多的情緒。
麻生誠實的死,讓緒方很意外,很受打擊,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那個已經放棄了仇恨的小子,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重新面對的世界。
沒有人比緒方更加清楚,誠實他理解了麻生圭二的心意,會比任何人都要堅強,都要快樂的活著!
翻開幾名警員布置好的橫條,緒方走進以診所為區域的案發現場,地面上散亂的藥物,還有一些破碎的容器碎片。
麻生誠實的屍體倒在桌底的地面上,在他的胸口,插著一柄手術刀,整個手術刀的刃面完全沒入了他的心臟,鮮血迸濺在地面。
「小伙子,是你啊!」驗屍官見有人湊近屍體,本能的抬起頭,卻發現是一張熟悉的臉孔。
緒方和這名驗屍官在上一次美術館的殺人事件後交流了許多法醫理論方面的心得,在日本法醫這類的職業很少見,所以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通過同專業的溝通拉近了不少。
「不好意思,前輩。我能不能試著去看一下他的屍體?」緒方禮貌的詢問道。
驗屍官笑了笑,從一名警員那裡要來一副白色手套遞給緒方:「你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有許多東西,還是要從你身上借鑑。」
緒方點了點頭,神情嚴肅認真,望著麻生誠實蒼白冰冷的臉龐,腦海中浮現起那一抹燦爛的笑容,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很狼狽。
「案發時間,應該在距離現在兩個小時左右。」一旁的驗屍官見緒方仔細的檢查屍僵和屍身的表面,緩緩說道。
緒方點了點頭,他的雙手隔著白色的手套,撫摸著麻生誠實的皮膚,仔細的檢查著肌肉鬆弛的程度,確定沒有出現屍僵。
在測試和觀察屍體的死亡時間,除了要仔細以外,還要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