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然發生之事,反應大多只有兩個。
那就是愣在當場和快速逃離,不過除了這兩個之外,夏目發現還多了一個。
即為從容不迫。
不知道是不是完全不害怕死亡,亦或者是對著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身後的人沒有任何展開行動的跡象。
使用魔術攻擊也好,召喚警衛也好,呼叫其他人也好,這些都沒有做。
如果將其稱作是從容的話,也太過離譜了。
活了幾百年的他,也是擔心死亡的吧,這一點可以確認下來。
尋求永生的最初目的是為了實現年輕時的夢想——消除世上所有的罪惡。
但是越到後來越發現,這個夢想需要大量的時間,而自己,卻已經快油盡燈枯了,於是他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延長壽命,最終,遺忘了最初的夢想,成為了放棄軀殼只求永生的怪物……
這就是間桐髒硯的初衷。
這個人,有可能是抱有和某些人同樣的願望,想要取得聖杯來消滅罪惡,成為過去所憧憬的『英雄』。
然而已經變了,變成了一個接近於怪物的人類。
發現站在身後的間桐髒硯沒有任何動靜,夏目也並不著急,只是順手指著眼前的蟲群。
可以讓它們先分開一點嗎?
夏目發出了這樣的疑問,或許是覺得有趣,髒硯那個痀僂的身子慢慢立了起來,有點像是打起精神的表現。
不知道髒硯是否會答應,夏目再次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間桐櫻的身上。
此刻的她對這邊稍稍有了反應。滿是唾沫的嘴巴一起一合。印在臉頰上的淚痕已經乾涸。身體的表面被大量的蟲子所覆蓋。
纏繞著,吞噬著,舔*舐著,用那噁心的身體摩擦少女的皮膚,被蠕動的蟲子慢慢移動,間桐櫻的身體開始離開池子邊緣。
夏目皺起眉頭伸出手去,不過還未抓住就間桐櫻的手就被蟲子咬住,嘆了一口氣。大力的將其甩掉,被扔進蟲群裡面的蟲子再度朝著間桐櫻的身體游去。
接著夏目聽到呻*吟聲,無數的刻印蟲開始往間桐櫻的下半身移動,上半身的肌膚和污痕全部顯露出來。
像是粘稠的液體一樣,眼前的蟲群讓人覺得十分噁心和厭惡,這名普通的少女能夠忍受襲來可以說是一個奇蹟吧。
奇蹟嗎?
自己怎麼突然開始使用這個詞語了?
不太清楚的搖搖頭,盯著開始被刻印蟲折磨的間桐櫻,夏目站了起來,一直靠著這些蟲子多少有些不舒服。
視線落在髒硯身上,夏目再度問道
「能否讓這些蟲子先散開一下。」
「還真是有膽提出這個條件的不怕死的小鬼啊。既然如此的話,就如你所願好了。」
「這還真是感謝。」
雖說間桐髒硯沒有什麼動作。不過夏目看到刻印蟲漸漸散開,只留下被落在池底的間桐櫻。
夏目跳了下去,用手捏住還停留在間桐櫻雙腿之間的蟲子,一扔,將其摔在了牆壁上,上方的間桐髒硯的眉頭動了動,監視著夏目的動作。
身體已經有些麻木,不過櫻察覺到四周的蟲子已經離開,被折磨到極點的神經在緊繃的情況下開始放鬆。
全身是十分疼痛,如同被蟲子撕咬一般。
想要開口說話,可是被麻痹一樣的臉部肌肉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這具身體就放佛不屬於自己一樣。
間桐櫻將視線放在眼前的人的身上,因為周圍的光太過刺眼而完全看不清楚。
是雁夜叔叔嗎?
從體型來看似乎不是,不過有是誰呢?誰回來看櫻,誰回來這裡和我說話。
不太清楚,也沒有精力去搞清楚,名為間桐櫻的少女只想要在唯一的休息時間閉上眼睛享受最後的靜謐而已。
看到間桐櫻閉上眼睛,夏目脫下外衣將其蓋了起來。
她的皮膚表層都是令人感到不快的蟲子的體液,可是現在夏目沒有厭惡的想法,想將她帶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
「你在做什麼?」
「將她抱上來呀。」
「多此一舉,反正之後也會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