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殺掉,殺掉。
扣下扳機,射出子彈,擊穿了對方的腦袋,撕裂了對方的皮膚,彈孔如同綻放在身體上的鮮花一般五彩斑斕,血色的液體濺射在四周的物品之上,給它們增添了恐怖的色彩。
粘稠的血沫從桌角滑下,令人不快的咕嚕聲十分刺耳。
那是由於喉嚨被子彈擊穿,血液堵塞了血管,讓空氣與液體在一起交雜後出現的如同開水般翻滾的氣泡效果。
汗水從額頭滑下,氣喘如牛的他低下了頭,拿著機槍的左手已經顫抖不已。
原本牢牢緊扣著扳機的食指也像是脫力一般和手掌一起無力地掛在肩膀。
身體靠在牆壁上,臉色的鮮血到現在還殘留著未曾消散的餘溫,血腥味在這個空間蔓延開來。
被切碎的肢體也好,脫落的頭髮也好,被破開的腹部也好,都是夏目一個人造成的。
右手緊緊握住那把不斷低落鮮血的巨刃,將其作為自己最後的武器片刻不離地帶在身邊。
左眼流進了因為紅色液體的關係而閉了起來,剩下的右眼看著眼前如同地獄的空間。
手起刀落,重複的動作切開了對方的左手,早已變成屍體的那個人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任人宰割。
雙手,雙腳,臉上,頭上,背部,胸口,如同掉進了血色池塘一行一片赤紅。
撿起自己剛才不小心丟掉的機槍,換上了新的彈夾後夏目皺起眉頭。
「還有人?」
腳步聲又一次傳來,夏目嘆了一口氣,保持著惡鬼姿態的他將巨刃抗在肩膀上,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剛才已經殺了人,就算再來幾個也無所謂了。
終結吧。這個世界。
毀滅吧,聖杯戰爭。
即便有著願望,也早已被玷污,就算最後得以實現,恐怕也無法擁有『高興』這份心情了。
在那之前,要從這裡逃出去才行。
來人不只一個,而是三個,四個,五個,或許更多。
聽覺已經在剛才的槍聲中被弱化。雖然在慢慢恢復不過還是差了一點。
他挺直腰杆,有些不太習慣的往後看去。
「那麼,準備好了嗎?兩位?」
房間的角落,蹲坐在一起的兩名母女彼此擁抱著,害怕的表情不言而喻。
在聽到了夏目這句話後。那名母親,名為遠坂葵的女人朝著夏目問道
「你不會。殺了我嗎?如果要殺我的話。請放過,放過凜。」
「不不,還沒到時候,所以不用擔心。」
伸出手想要把她們拉起來,可是在對方看到全部是血之後立馬自己站起來,年幼的凜用全力抓住自己母親的衣擺。躲在後方膽怯地看著夏目。
別這麼害怕啊。
夏目露出微笑,在一片紅色中露出的白色一看就知道十分奇怪。
正好往門口走去,夏目又一次聽到了遠坂葵的詢問。
「為什麼要救我們?」
「不清楚呢。」
或許和對間桐雁夜說的那句話一樣,你們的不幸。還未結束。
環視一周,地上的屍體都是統一的黑色裝束,是之前就遇到過的間桐家的人。
看來間桐髒硯對自己的身份還是抱有疑慮,想要再次確認自己到底可以做到什麼地步吧。
讓兩個人跟在自己身後,小心翼翼的來到門邊等待敵人的突擊。
突然,夏目聽到了身後的嘔吐聲。
看到殺人一幕的凜早已到達了臨界點,她半跪在地上大口嘔吐起來。
眼淚從眼眶中狂涌而出,嘴唇泛白,一臉驚恐的模樣。
「把她抱好!不然被幹掉了可就麻煩了。」
遠坂葵將凜抱在懷中,同時,門也被巨力撞擊,即將破開。
出去之後跟著我一起跑!
點點頭,遠坂葵在夏目身後擺出堅定的表情,她也在害怕那些人,也在害怕夏目,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凜活下去。
這就是,父母嗎??
與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年幼的時候,根本沒有去理解關心孩子的父母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以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