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到夢,不是自己的夢,而是他人的夢,這樣真的很蠢吧。
從多久開始的呢?
不清楚,也早已記不起具體時間,只是突然發現了而已。
可這算不上超能力,畢竟這樣窺視他人夢境的次數很少,少的讓他覺得那些都是自己的夢,殺人的場景也好,被人辱罵的場景的也好,都顯得極為相似。
但是估計這不可能是某個人潛入自己夢境進行潛意識的調整和意識植入之類,而是單純的如同『分享夢境』一樣能力。
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呢?夏目也找不到理由,或許他做事情不需要理由,只是想要行動,所以就行動了。
他蹲坐在地上,眼角的鮮血未被他擦掉,而是順著臉頰一直留到嘴唇附近,最後被夏目的衣袖抹去。
在他旁側,有一具屍體。
藍色的上衣,輕便的褲子,雙手依舊捂著腹部,整個人面朝地面躺著一動不動。
屍體不會動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才是一個最好的聽眾。
他不會因為你的糗事而嘲笑你,不會因為你的過往而同情你,只是靜靜地聽著,扮演一個最合格的觀眾。
當然了,這可不是什麼表演,只是想要傾訴而已。
神經已經處於崩壞的邊緣,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存在著意義嗎?
到這些世界來的自己,真的是扮演『拯救者』的角色。
別開玩笑了,夏目認為自己從一開始就被騙了。被那個貧*乳且惡趣味的笨蛋少女。
你希望自己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向著旁邊的屍體。雨生龍之介提問。回應夏目的只有慢慢流淌至腳邊的紅色液體而已。
一陣風吹過,血液的腥味直撲過來,這種味道讓夏目捏住了鼻子。
雖說可以立刻離開這裡,但是夏目在那之前還想逗留一點時間,比起外面,這裡似乎更加安靜。
只有風聲,沒有人聲。
自己殺掉的人就在旁邊,如果他突然醒過來的話。自己會不會再次扣下扳機?那不是廢話嗎?既然殺了第一次,肯定也會殺死他第二次。
猶豫是害死自己最大的敵人。
從懷中拿出手機,金色的光芒早已消散,對著電話的另一頭的久宇舞彌發出了指令。
「找到了他們的居住點了吧,將那個女人帶到指定地方去,我也會告訴愛麗他們,這次任務結束,你就可以和她們離開了。」
「……我明白了,不過……」
後面的話夏目沒有去聽,而是果斷掛掉了電話。
肯尼斯的未婚妻應該可以讓久宇舞彌捉住。只是砍掉一隻右手還不足以死亡。
我是不是也該行動了呢?
這麼想著,夏目站起來拍拍灰塵。看了一眼雨生龍之介之後就朝著巷道外面走去。
空間瞬間變得寬闊,原本壓抑的氣氛頓時被擊散,只留下吵鬧的都市氛圍。
不太喜歡的夏目選擇抄近道,從民居背後的巷道往前方繞過去,打算和久宇舞彌匯合。
但是。
這回應該說是巧合了吧。
就在自己前方,躺在地上的男人正在大聲咳嗽,皮膚被燒傷,胸口被劃開,渾身被鮮血包裹著,慢慢挪動身子的他努力地靠在了牆壁上,鼻孔和嘴巴開始溢出鮮血。
喂喂餵。
這和原本的劇情不一樣啊。
夏目快步走過去,在對方面前半蹲下來。
「沒事吧,間桐雁夜。」
「咳咳咳,咳咳,又,又見面了啊。」
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痛苦,間桐雁夜伸出右手抓住了夏目的肩膀。
皮膚早已失去血色,看樣子堅持不了多久。
為什麼會在這裡死去呢?間桐雁夜本該是在之後才會死去的吧。
「那個代行者,咳咳咳。」
胸口的三個血洞,是被利刃所貫穿的痕跡。
也就是說,原本應該拯救間桐雁夜的言峰綺禮打算殺死他嗎?
劇情改變夏目早已理解,但這種死亡的改變多少無法接受。
間桐雁夜一旦死去,berserker可能因為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