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開始化成泡沫漂向空中,如同玻璃球般破碎消失後,他抬起頭,未曾聽到saber心中那句話的夏目,在一條街道上停了下來。
已經到了啊。
這裡,這個地方,是屬於那個男人,間桐雁夜的家。
如此說來還真是諷刺,明明是自己的家,間桐雁夜卻無法回來,只能夠拜託其他人將想要交付給那名少女的禮物送到她的手上。
真是悲慘,不,真是無奈才對。
對他人的不幸抱有憐憫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夏目可以確定,有空去憐憫他人之人,大多數都是擁有幸福的生活和良好的家庭條件。
為什麼呢?很簡單,只有活在幸福中的人才會有餘韻去關心那些不幸之人。
在一個混亂的國家,進行慈善活動的人不是那些政治家和富有的商人,而是他們的孩子,那群養尊處優的孩子。
為了在平靜的生活中尋找有趣的事物,大多數富家子弟就是帶著這樣的想法去幫助那群窮人。
夏目當然不會憐憫間桐雁夜,就他個人而言,間桐雁夜是毫無疑問的敵人。
但是。
唯獨有一點夏目倒是十分佩服他,那即是為了想要守護之人付出一切的行動。
說實話,夏目做不到。
不單單不想去做,還有一個原因是,對於夏目來說,他沒有應當守護之人。
愛麗絲菲爾?久宇舞彌?還是說那位阿爾托利亞?不,都不是。守護她們的人,不過是『現在進行任務的夏目』,而並非那個最為『純粹的夏目』。
因為——
「純粹的自己,是無法守護任何人的。」
如同駁論一般,夏目苦澀的咂了咂舌,通過斑馬線來到了間桐府邸。
這是一座看上去頗為古老的建築,就像是古時候的寺廟一般,透著衣服古樸的氣息。
除此之外,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暗氣氛也從各處冒了出來。
類似於蠶食動物的蛆蟲,夏目放佛看到了無數蠕動的蟲子在眼前爬行。然後來到腳底。接著到達腿部,最後鑽進嘴巴裡面。
噁心的感覺油然而生,那名少女被丟在這種地方,就和將羊羔送入虎口一樣。
夏目這不是憤懟。只是覺得間桐家的魔術的確是慘無人道。
以『蟲』來改變魔術迴路。通過人的性命來強化能力什麼的。這樣的禁忌之術不應該存在於世。
然而,
那又如何?
自己可不會為了一個少女現在就和間桐家敵對,就算是對其抱有厭惡感。夏目也不會表現出來。
所以思考吧,思考如何進入府邸。
是偷偷潛入,還是正大光明的以某種理由進去呢?
站在門口左側的街道上,夏目現在陷入了沉思當中。
首先,潛入的方式倒也可以實行,就算間桐家是一個魔術大家,只要好好隱藏的話,憑藉著現在自己的能力,成功闖到裡面談不上困難。
可這麼進去了的話,尋找櫻所在之地就會浪費大量的時間。
這麼一想,夏目可不認為自己採取正規的方式進去後,間桐硯髒會帶著自己去見櫻。
也就是說現在無論哪個選擇都存在漏洞,會讓這次行動陷入麻煩的局面。
如果說自己要光明正大的進去,那麼條件又是什麼呢?需要什麼理由才可以被允許見到櫻。
理由。
必須的必要的理由。
夏目盯著眼前的府邸門匾,打算賭一把。
於是,從側面街道直接走向正門,途中,夏目看到了讓自己計劃立刻改變的情況。
門被一個人打開,那是身穿西裝的男人,在他身前,則是站著一名紫發少女,她低著頭,雙眼無神,只是聽著他們的談話。
在西裝男正對面,是一個禿頭,四肢如木乃伊般乾瘦。深陷的眼窩中露出矍鑠的精光,無論外貌或行為都異於尋常的看上去十分奇怪的老人,那就是間桐髒硯。
停在原地的夏目轉過身去,他用手撓著腦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等了一會兒,發現和間桐髒硯談完話的男人低頭鞠了一躬之後就坐上轎車離開,夏目隨之從間桐府
第三十五幕無情魔術師殺手的黑色光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