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師兄,白羊道劍乃鎮院至寶,不可輕動。」王守仁駭然道。
王守仁聽到這話才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震撼到了,要知道,白羊道劍不止是鎮院之寶,更是小寒山守山大陣的核心節點鎮守,向來跟歷代山主一樣,甚少離開小寒山,當年小寒山祖師更是有言,山碎則劍碎,劍碎人亦碎,就是說,當白羊道劍碎那一刻,白羊道院怕是離毀滅不遠了。
「為什麼」王守仁驚異問道。
顧之一眼神空洞而悠遠,踱步走到窗下,看著外面的青山綠水,悠悠道。
「道院傳承數百年了,一些意圖挖掘道院根基的敗類必然會出現,這次刺殺事件就是很好的警醒,如果沒有道院內的人泄露消息,這次刺殺又怎會如此精準,不漏絲毫痕跡,恩師當年將山主之位傳到我手中,我就不會任由它傾塌,因為這不僅是傳承,更是責任。」
「至於白羊道劍,如果白羊道劍還在小寒山,那些潛伏暗處的渣滓又怎麼會露出行跡,我又怎麼可以將這些渣滓一次性連根清理掉。」
「你說是不是,師弟。」
看著眼前神色認真的顧之一,王守仁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沒有真正認識過師兄,難怪當年自己二人的座師臨終前會將山主之位傳承給顧之一,有時候,自己的魄力真的不及師兄。
昔年的一個小心結解開,讓王守仁這一刻心中充滿豁達,爽朗笑了起來,重重的吐氣成聲,道:「好「。
既然師兄你都敢搏一把,作為師弟,又怎能遜你一籌,白羊道劍,也有很多年沒有出世了,不知在這青州地界還會有多少人記得它曾經的威名,一劍斷江河的威名。
微風漸起,祖師堂外剛剛抽芽的新柳枝條隨風輕舞。
看著這一切的顧之一輕聲道,「起風了」。
「是啊,風波將起啊!」王守仁點頭應道。
……
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一晃眼的功夫三天過去了。
這期間小寒山也發生了一些事,其中最為引人關注的就是,白羊道院官方公布了對七日前刺殺事件的處理結果,引來道院許多師生的爭議。
「啪……」,道院文華齋,教習座師閒暇聚集之地,一名面容粗豪的教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見周圍教習座師的目光匯聚過來,粗豪教習瓮聲言道:「山主他們怎麼想的,樓寒那臭小子怎麼會是刺客,還是其中的重要幫凶,那臭小子平時什麼德行?我老牛還是清楚的,這裡一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說對不對。」
「是啊,樓寒雖然資質悟性傑出,但畢竟沒有踏入修行之道,這次刺殺可是了不得,重要幫凶,這麼大的罪名,哪是他小胳膊小腿能承受得了。」一名教習幫腔道。
「你們這麼說也不對,萬事皆有一線可能,我等畢竟不知內情,還是不要在這胡亂猜測了。」這是比較理智的。
「砰……放屁,三年,三年啊,我老牛一點點看著臭小子長大,臭小子的性格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你們也或多或少教導過臭小子,摸著自己良心說說,這是人話嗎?」牛教習怒髮衝冠,大聲拍著桌子,倆只銅鈴大的眼死死盯住前面說話之人。
那人被這凶神惡煞的樣子震住了,結結巴巴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啊!」說話間,不由的退了一步,引得眾人哄然大笑,這些笑聲刺激的那位臉都紅彤彤的,恨聲道「我也不希望樓寒小子這樣,但是王座師匆匆趕回都沒說什麼,他可是樓寒的座師,我們在這討論豈不是笑話,。」
此言一出,眾人皆沉默,就連方才最為激動的牛教習都頹然坐下,借酒澆愁。
道院另一僻靜之處,幾名少年圍成一圈,當中打頭的是一身姿修長,一身錦衣華服的少年,姿態高傲,正值春風三月,涼風習習,此人卻是騷包的拿著一把扇子搖來搖去。
周圍眾人絲毫沒有覺得不對,畢竟,這位主,哪怕在寒冬臘月,手裡的扇子也從不離身,大家純屬見慣了,都是滿臉諂媚,圍在錦衣少年身邊大拍馬屁。
這不,其中一馬臉少年就在大聲說著,唾沫亂飛。
「林少,不是您說,我早就看那樓寒不順眼了,一天仗著座師威風欺男霸女,不是管這就是管那,牛氣的不行,誰都不放在眼裡,這下栽了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