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成軍的投誠,吳崢既沒有表現出過度的熱忱,也沒有拒之門外。是真是假,還要看趙成軍以後的表現。
離開那座小院後,吳崢見天色漸晚,本想再到周府祠堂附近轉轉看看。既然打定主意要拖延對方開啟密室的時間,也就不在乎今晚與黃季的人馬大打出手了。
可是,還沒等他趕到,就發現街道上傳來一陣騷動。不少人家,特別是沿街的商鋪,竟然在日頭尚未落山之際就慌慌張張關門歇業了。
「快,軍兵來了。」
「哪裡來的軍兵?」
「聽說是節度府的軍兵,正從順天城方向趕過來,先頭的軍兵已經抵達東門,正在封鎖縣城的四座城門。」
難道是柳史青要對自己動手了嗎?
算計一下時間,似乎也能對的上。距離在順天城客棧內衝突剛好過去七日夜,若是從博野城調兵,六七百里的距離,現在趕到卻也合乎邏輯。沒有直奔孝義縣城,而是由順天城的方向趕過來,也許是柳史青也是剛剛知道自己來到了這裡。
正當吳崢打算到城門口看看情況的時候,卻發現街上的行人更加慌亂起來。很快吳崢就看到了盔甲鮮明的軍兵出現在了孝義縣城內的街道上。而且,目標竟然是周府祠堂方向。
「難不成也是奔那間密室而來?」
這並不奇怪,柳史青和三皇子顧是都是暗地裡經營多年的人,彼此之間有對方的眼線是極為平常的事情。再者,如此財富不論對誰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完全值得柳史青大動干戈。
吳崢夾雜在街邊慌亂的人群中,尾隨在軍兵之後,也來到了周府祠堂附近。
「此刻起,這裡已被劃為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則格殺勿論!」
把負責看守祠堂的老蒼頭轟走的同時,周府祠堂已是被數百精兵團團圍了起來。甚至在外圍還布置了一隊弓箭手,張弓搭箭正對四周遠遠圍觀的百姓。
不過,柳史青並未露面。只見兩位裨將打扮的人走過來,指揮一隊軍兵直接衝進了祠堂中,頓時裡面就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
既然有人替自己出頭,吳崢也樂得躲在一邊看熱鬧。只是,同樣不能讓柳史青的人輕易打開那間密室,更不能讓他們發現那個已經空了的木盒。不然,黃季照樣會給宋王顧是傳訊,從而取走小冊子上記載的各地所藏的財富。
「將軍,有情況。」
以吳崢的聽力,即便距離祠堂數十丈的距離,依然能聽清裡面的動靜。知道他們已經發現了神龕下的鎖孔,吳崢也立即動手了。
隨著吳崢隱藏在身體一側的雙手手指不停地屈伸,只見包圍祠堂的數百名軍兵中,站立在祠堂院門前的幾人,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相繼委頓倒地,頓時所有軍兵都炸鍋了。
「不好了,敵襲——,敵襲!」
不理會已經開始四散而逃的軍兵,吳崢依然躲在一邊,悄悄輪番伸展著手指,用真氣繼續偷襲那些包圍祠堂的軍兵。隨著越來越多的軍兵莫名其妙地倒地不起,一直在祠堂內考慮如何開啟剛剛發現鎖孔的兩名裨將也不得不帶人走了出來。
「什麼人搞鬼,給本……。」
其中一人沒來得及說完,也頓時委頓在地,再也沒有了聲息。
吳崢當然不會要他們的性命,但是讓他們短時間內失去意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撤到十丈之外,驅散圍觀人群!」
僅剩的一名裨將隨口命令道,同時他本人也慌急遠離了周府祠堂。
不能不讓所有軍兵,以及圍觀的百姓內心害怕。發生在眼前離奇的一幕,對於不懂武功的人來說幾乎是難以理解的。尤其又是在周府祠堂門口,而且正是衝進祠堂內大肆搜索,明顯是對亡魂不敬的舉動下發生的。怎能不讓眾人聯想到是周府故人的亡魂在報復呢?
眼見軍兵不再動手,吳崢自然也不會出手了。他很想知道,躲在翟府密室中的黃季準備如何應付眼前的情況。很明顯,柳史青派兵前來的目的之一,應該就是密室中那個藏有銀票的小木盒。
由於在軍兵的驅趕下,圍觀的人群大都散去,吳崢再也無法藉以藏身了。於是趁人不備乾脆躍上附近一所民房的房頂,趴伏在陰暗的一面悄悄觀察著地面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