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誰都知道,進入祠堂內部正是陷坑對面街道上巨弩手的用意,可是為了暫時活命,又不得不如此。 原本還打生打死的敵對雙方,現在不僅放棄了各自的使命,反而聚在一起商量起對策來了。
「如果四周的巨弩一起攻擊祠堂,用不了半刻鐘,祠堂必定被毀。」
「目前唯一的藏身之地,只能是挑山幾下的密室了。」
到性命攸關的緊要關頭,已經沒有誰再願意替背後的主人賣命而刻意隱瞞所謂的秘密了。尤其是郎清江一方,任誰都想不到柳史青會如此狠毒。
「鑰匙在誰手裡?」
讓吳崢奇怪的是,面對郎清江的問話,竟然無人回答。即便是宋王顧是手下也沒人有密室的鑰匙,那麼他們是來做什麼的?難道只是為了阻止柳史青一方得手?而真正掌握鑰匙的人還沒到來嗎?
面對眼前的情景,不能不讓吳崢想起柳如煙塞給他的紙條上那行字跡中「夜半之前」四個字。夜半之前可以是白天,是傍晚,當然也可以是現在。而大多數人都會想當然地以為,夜半之前就是子時前的亥時,正是現在。
如果自己真的是按照慣性思維,在這個時間到來的話,會生什麼呢?若是自己的修為沒有在遭到重創醒來後得到長足進步,會不會也與郎清江一樣,被迫躲入周府祠堂之內呢?
這應該是毫無疑問的,即便是現在修為提高之後,吳崢還是不會冒險獨自衝出去做四周街道上數架巨弩的活靶子。如此的話,自己自然會取出鑰匙,打開密室的門,與眾人一起擠進去。
那麼接下來又會生什麼呢?
柳如煙是真的想送鑰匙給自己,還是把自己當做了一個送鑰匙的人?
如果是後者,目前祠堂內的十數人中,誰又是柳如煙想要讓他進入密室中,並得到木盒中銀票那個人呢?
沒有時間讓吳崢想明白,即便有時間,不等到最後,吳崢也很難弄明白這些問題。
就在十幾人被迫進入祠堂之後,四周街道上的巨弩也出現了短暫的停歇。可是這短暫停歇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在等待主動冒頭出來的獵物。
吳崢依然靜靜地站立在屋面上,四周陷坑之外的柳史青的人馬是不可能看不到他的。
「不如砸開吧。」
當祠堂內傳來砰砰乓乓的響聲時,巨弩也再次開始了攻擊。先是咯吱吱的拉弦聲,直往人的心底鑽。隨即巨弩同時調轉方向,全部對準了屋面上的吳崢。前後左右,全部被封得死死的。
只是,吳崢還是沒有動,目光依然注視著祠堂方向,宛如沒有現正瞄準他的巨弩一般。
嗖——,隨著第一支粗如兒臂的弩箭射出,吳崢也瞬間動了。先是腳尖用力點在屋面上,人隨即騰空而起之後,屈膝後仰,身體剛剛在空中水平舒展開,第一支弩箭就到了,幾乎是擦著吳崢後背腰際飛過。
嗖——,第二支弩箭射來時,吳崢剛好完成空中的大翻轉,變成頭下腳上的姿勢,而粗如兒臂的弩箭恰好由他雙腿中間穿過。
嗖嗖嗖——,接下來的三支弩箭分襲吳崢頭下,前胸和腹部。因為吳崢的身體正在急下墜,所以當弩箭近身的時候,如果吳崢躲不開,必然會是頭部腹部同時中箭。別說兩箭齊中,即便是一箭也會讓吳崢屍骨難全。
只見吳崢雙掌下按力,隔空向頭頂下方尚有一尺左右距離的屋面拍了一掌。身體借反彈之力不僅沒有繼續下落,反而又彈起了兩尺的高度。於是,飛來的三支弩箭,只有瞄準其腹部的那支還有威脅,正對吳崢的胸口位置****而來。而吳崢也早已取出凌雲劍,用劍尖準確無誤地點在了飛向胸口的弩箭箭尖上。
嗤——,以凌雲劍的鋒利,再加上吳崢輸入的真氣,頓時把粗如兒臂的弩箭從中一分為二。而吳崢的身體剛好藉助弩箭帶來的慣性,急向後退去。
原本吳崢是面對祠堂站立在屋門上,當完成空中大翻轉之後,自然變成了背對祠堂。所以,這時的吳崢藉助弩箭的慣性,正好是頭下腳上斜斜地沖向了背後的祠堂。
如影隨形,四周的弩箭始終追蹤著吳崢尚在半空無處借力的身體而來。不過,通過手中的凌雲劍,吳崢總能從擦身而過的弩箭上借到力道,不僅保持身體始終滯留在空中,而且依然在向祠堂飛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