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時分,劉淵從臥榻之上驚醒,天還未亮,暮色深沉,細細陰風透過窗戶吹進殿,刮在劉淵身上,令其打了個哆嗦。
榻前兩側,只有兩支將燃盡的紅燭,燭火微妙地搖晃著,周邊有些昏暗,黯淡的燭光散發開來,映在劉淵臉上。
劉淵額頭有一絲細汗,他難得地做了一個噩夢,夢中自己被一條美女蛇纏繞收緊,幾乎窒息。喘了一口氣,劉淵眼神微冷,望向外邊,有不少侍衛的人影。
向外清呵一聲:「外邊何人當值?」
「末將高順!」高順渾厚的聲音傳來,能想像得出其表情之上的嚴肅。
「什麼時辰了?」
「回大王!寅正兩刻方過!」
就快天明了啊,劉淵心中暗嘆。身邊還躺著個美人,素麵動人,美貌異常,渾身只著褻衣褻褲,玉體散發著溫熱,下身與劉淵緊貼在一起。
一般的庸脂俗粉自然上不了劉淵的床,此女,唐姬,少帝劉辯之妻,弘農王妃是也。之前寡居潁川,為李傕擄掠西歸長安,如今落入劉淵手中。
劉淵的動靜將美人驚醒了,睜開眼睛,錦被被劉淵掀起,感到寒意,忍不住環抱住雙肩,往被子裡縮了縮。
劉淵側躺,打量著懷中玉人,嘴角微掠,伸手在其潔面上撫了撫。迎著劉淵的目光,唐姬眼中有幾許羞澀,幾許畏懼,還有幾許迷茫。
「天快亮了,抓緊時間!」劉淵淡淡一笑。隨即揭過錦被,雙手摸索到唐姬身上,退去薄薄的褻衣褲,壓了上去。
殿內很快響起了唐姬壓抑不住的呻吟聲,雙手與被矜絞纏在一起,默默承受著劉淵的衝擊。
……
隨著漢帝與數十朝臣被交易出去,長安冷清依舊,當然是對原漢廷高官重臣而言。長安城中的百姓外出活動明顯多了起來,依舊躲著巡城的夏卒走。
蔡琰與萬年一行人終於到長安了,晉陽的夏王府被清空,上下一併來京。日後,美稷上下,也將被遷南來,長安基本已經定了,將是未來夏國的都城。只是如今三輔初定,四境不安,還不適合大規模南下,不過劉淵詔令已北去,令蘭稚與王柔準備好南下事宜。早則明歲,遲則後年,長安將正式成為胡夏國都。
對於蔡琰與萬年的到來,劉淵心中還是有些喜意的,將未央宮中金華殿與二人居住。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放在隨行而來的兩個人身上,兩個囚徒,荀攸與張遼。
宣室殿中,靜悄悄的,此時氣氛有些微妙。劉淵坐在大案後,面前安坐著兩名文士,賈詡與荀攸。
「公達,是否想到,不過一歲的時間,孤已然入得長安,三輔盡在掌握。大漢的帝宮,成為孤之宮室。」平靜地看著荀攸,劉淵淡淡笑道。
荀攸面露慘然:「有所預料,以夏軍之力,李郭等人難以抵擋,只是未料得夏王下關中,如此之快罷了!」
在牢獄之中待著這麼久,荀攸看起來清瘦了不少,面黃肌瘦,囹圄的日子不好過。
轉頭看向賈詡,這老狐狸面對劉淵的審視,依舊穩穩地坐在那兒,目不斜視,一點也不慌張,
熬了這麼久,劉淵終於召見賈詡了,他現在也沒剩多少耐心了,召二人前來,就是準備攤牌的。
劉淵嘆了口氣,看著賈詡:「文和先生之名、之才,世所罕見,孤聞之已久,素來心嚮往之,此一次算是正式見面了吧!」
「夏王謬讚了,在下區區一鄉野匹夫,當不得夏讚譽!」賈詡聲音平緩答道。
「若賈文和都是鄉野匹夫,令天下俊傑如何自處?」劉淵冷哼一聲:「孤遣文優,數度拜訪文和,可惜文和似乎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啊!」
賈詡不作聲。
再度看向荀攸:「公達!孤也不多說了,就問一句,可願降否?」
荀攸聞言,淡然面對劉淵,搖了搖頭:「攸,心志已定,誓不降夏!夏王,不必多言了!」
「呵呵!」對荀攸的反應,劉淵心有預料,並不驚訝,但見過了這麼久,荀攸還是這麼決絕,心中仍然有些失望,還不禁湧起一些怒氣。
面前的大案上擺著兩爵酒,半滿,劉淵指爵淡淡道:「公達之才,孤實愛之,只惜公不能為孤所用!此兩爵酒,一杯有鴆毒,公達可擇一而飲。生死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