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皇甫郴,沉聲寬慰道:「堅壽賢侄,逝者已矣,還望節哀。義真既去,皇甫氏,還需你兄弟撐起啊!」
皇甫郴抬眼望了望楊彪,臉上憂思之色甚濃,拱手對楊彪一禮:「多謝文先公,喪禮加身,恕小侄不能全禮。」
「無妨!」
「父親,皇甫老將軍一去,皇甫氏去一擎天之柱,只怕將沉淪下去了。」父子倆一路慢行,楊修低聲對楊彪道。
「不然!」楊彪瞥了眼周邊,回道:「以義真的性子、態度,面對夏王,遲早有一日會徹底觸怒他。皇甫氏前景堪憂,如今其一去,倒不一定是壞事,皇甫郴與皇甫酈兩兄弟也算俊才了。若能識時達務,皇甫氏不一定會沒落。」
楊修眼中思索一會兒,點點頭,望著老父。直感,自己還是太嫩了,恭維道:「父親說得是。」
其後,伏完、淳于嘉、張喜、鍾繇等人一一上門,李儒、賈詡、段煨都一一過府,有這麼多人送行,皇甫嵩身後事不差了。
「大王到!」午後,從外邊傳來了呼喝聲。
一名管事幾步上堂,向皇甫郴稟報。皇甫郴表情一凝,並不動身,還是旁邊的皇甫酈輕觸了皇甫郴兩下:「堅壽,夏王前來弔唁,還是親自出迎吧。你如今是皇甫氏之主,要為整個家族考慮啊!」
皇甫郴聞言眼神微凝,這才起身,與從兄出門迎劉淵而去。
劉淵親至,又掀起了一陣波瀾,皇甫嵩對劉淵的態度,長安人盡知。這夏王不念舊惡,前來憑弔,讓不少人讚揚夏王之「仁厚」。一路入內,耳朵稍動,能聽到窸窸窣窣對自己的「誇獎」,劉淵清楚,這是那些人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在皇甫兄弟的迎接下,入得靈堂,劉淵極其莊重對皇甫嵩靈位一拜。心中默念:「汝死得恰到好處,再過一段時間,孤只怕再難忍你之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