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華黎,那麼多將領追逐句柟,最後卻被你生擒。你是,如何發現句柟偽裝東逃的?」箕陵東城,烏樾與烏華黎並馬而行,輕聲問道身邊有些拘謹的烏華黎。
「運氣而已。」烏華黎面上也是帶著笑意:「追擊之時,屬下便見有小股屠各人不斷脫離四散而逃,心中懷疑。諸位首領將軍都只盯著句柟大部,句柟脫離大軍時帶著的那支小部隊明顯人數較多,所幸我便賭他一把,沒曾想他還真在其中,為我所擒。」
「那你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烏樾哈哈一笑,看了後邊一臉頹喪被縛的句柟,頗有些深意地對烏華黎道:「生擒句柟,得立如此大功,大單于定然重賞。更重要的是從此入大單于之眼,烏華黎,你前途無量了。」
烏華黎淡然一笑:「為大單于效命,些許微薄之功,不足掛齒。少主放心,烏華黎永遠記得自己是烏氏族人!」迎著烏樾的目光,烏華黎很是認真道。
烏樾不再說話,微微低頭,眼睛連眨了幾下,泛著不可名狀的光芒。烏華黎有才,烏樾心裡清楚,此次因功必受稽婁淵關注,他不信稽婁淵發現不了烏華黎之才。而其一旦得到大單于的認可,那正蓬勃發展的匈奴可就少不了他的身影,跟著大單于可比跟著他烏樾發展潛力大得多。烏樾一時間想得出神......
縣衙大堂,稽婁淵並堂上數十匈奴將領,盯著跪在堂上,一臉頹廢不甘的句柟,心情十分愉悅。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之前氣焰滔天的敵人,稽婁淵很有些得意,居高臨下,淡淡問道:「這不是句柟大首領嘛,落到如此下場,不知有何感想?」
句柟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稽婁淵從中看出了憤恨、不甘、失望,過了好一會兒,一切方才隱去。句柟突然以頭觸地,連磕幾個響頭,額頭溢出一灘血漬:「大單于英明神武,乃天選之人,當為匈奴之主。匈奴在您的統率下一定能更加強大,句柟徹底服氣了。願帶領屠各部落,臣服於大單于,為奴為仆,重歸王庭統治,只求大單于寬宏,給屬下一個機會!」
「哈哈哈!」稽婁淵噗嗤一笑,眼淚都快擠出來了。眼看著以前的對手,為求活命,臣服於腳下,不管其是真心還是假意,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戳中稽婁淵心中爽點。起身圍著句柟轉了幾圈,腳步聲清脆入耳,句柟聽得心頭髮顫,面對稽婁淵審視的目光,額頭冷汗迭出,等著稽婁淵的審判。作為一個梟雄,這種命運操於他人之手,尤其是敵人之手,太難熬了。
稽婁淵步至句柟面前站定,輕聲問道:「句柟首領,也聽過臥薪嘗膽之故事吧,這是要學那越王勾踐麽?」聽到稽婁淵語氣中透著的說不出的森寒,句柟明白,稽婁淵是不會放過自己了,易地而處,他只怕也不會放過對手。
似是認命一般,句柟癱坐在地,沒有之前的奴顏婢膝,淡淡道:「不錯,我是想學那越王勾踐,只可惜,大單于並不是吳王夫差,會給我復仇的機會!」稽婁淵與句柟清澈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兒:「你也算不凡了,只是與本單于作對,可惜!」
句柟輕笑一聲,掃了堂上貴族將領們一圈,在烏樾身後的烏華黎臉上停了一會兒,對稽婁淵道:「箕陵一敗,我雖敗得不甘。但大單于麾下人才眾多,聚我匈奴之菁華,不得不服啊!」
看著句柟氣度洒然的模樣,稽婁淵淡淡道一聲:「一路走好!」說完吩咐一聲,便有衛士進來,句柟也不反抗,配合地被架出去。不一會兒,稽婁淵案前便呈上句柟人頭,血淋林的,猙獰可怖,擺擺手讓人端下去埋了。句柟之亡,讓稽婁淵也有些感慨,自己的野心可比句柟大多了,敵人也會更多更強大,得警醒些,他可不願未來有一天自己的首級就這樣成為他人的戰利品。
「好了!」稽婁淵吸了口氣,坐正身子,滿臉威嚴對眾人道:「句柟之事,到此結束,我們的北征大事還未結束,諸位萬不可懈怠!」堂下眾將聞言身體一緊,恭敬稱諾。
「此戰我軍大勝,繳獲頗多,將士傷亡也不小,尤其是烏樾部眾,死傷過半。諸位稍後回營,恤士卒,補充整軍,兵源,就從屠各俘虜中選取,諸位可尋赤弇將軍調撥!」稽婁淵思考一陣出言吩咐道。底下的將領們皆興奮不已,跟著大單于,果然不怕吃虧,以往外事作戰,有所損失從來都是自己部落擔著,何曾有補充兵力一說。
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