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聽完手下女官的講述,一陣十分動聽的笑聲從蘭妧唇中發出。
手拿著一把小剪子,細心修剪著她最鍾愛的一株盆栽,蘭妧有些幸災樂禍道:「看來,這年歲已經成為我那媯媶『姐姐』的心病,逆鱗了。」
「那是,媯媶夫人哪有您艷麗無雙,受大王寵愛!」旁邊的女官奉承道:「您與大王,那可是……」
聞言,蘭妧眼瞼微垂,想到劉淵一樣有許久沒光顧她這兒了,也沒什麼心情了,手中用力過猛,頓時剪壞了面前的盆栽。見女官還欲喋喋不休,當即呵斥道:「閉嘴!」
女官被蘭妧的嚴厲嚇得收聲,不敢再發出聲音。過了好一會兒,蘭妧指著那盆栽淡淡道:「拿出去扔了!」
「諾!」旁邊有侍女接過,端出門去。
「你說媯媶直接將那女婢杖殺了?」看著女官,蘭妧問道。
「是的,據說是活活被打死了,血肉模糊,悽慘極了。」女官小心翼翼回道。
蘭妧若有所思,悠悠道一句:「未曾想到,媯媶竟然如此心狠,若是傳到大王耳朵里…….」
說到這兒,蘭妧止聲了,轉頭看向女官,其當即眼前一亮。
「你去問一下那張讓,大王近日是否有提到到我這兒來!」蘭妧又吩咐道:「還有,讓綾兒學學那劉紓,多往修德殿走走,讓大王知道,他可不止劉紓這一個公主!」
「諾,婢子這就去。」
……
「哼!」修德殿內,劉淵狠拍了一下桌案:「一個女婢,竟鬧得整個王宮不寧。孤這些女人,是閒得沒事幹嗎。若無事做,去繅絲織布,去種田澆園!」
見劉淵發怒,殿內人人低頭,張讓在旁亦作充耳不聞,只等劉淵怒氣平息。
偏著腦袋想了想,劉淵對張讓吩咐道:「你去傳孤口諭,讓劉芷召集後宮諸夫人、美人談談,教教他們什麼是女誡。她是王后,為中宮,不要整日讀書、作畫、談琴,否則,孤要她這王后何用?」
見劉淵說的嚴厲,張讓趕緊道一聲諾,出殿去了。
吐了口氣,劉淵可沒多少閒心放在他後宮的女人們身上。方拿起一竹簡,便見隆頡幾步跨入殿中:「大王,河東有須卜司馬軍報傳來!」
河東乃夏國對大漢最前沿,對於大漢的局勢他可是持續重點關注中,當即道:「呈上來!」
攤開瀏覽一遍,須卜赤弇匯報了三點。一者,步卒已然成軍,合四千餘人,隨時聽候劉淵調用。二者,蒲子城,終於被拿下,此地險要,守衛不過千人,須卜赤弇硬是打了三次方破城。
三者,郭太死了,與牛輔作戰時,一時不察為李傕領軍襲殺,白波軍四分五裂,楊奉、韓暹、李樂、胡才等人各領一軍,依舊活動於河東、上黨之地,但於董軍,再無多大威脅。須卜赤弇之意,欲行吞併之事。
思索了一會兒,劉淵命令道:「傳令須卜赤弇先不急,繼續暗中支持白波餘部,施加我夏國的影響力便可。」
處理完此事,方拿起擺放於案頭的書簡,便聞段珪入內稟道:「大王,鄭恆於宮外求見!」
「鄭恆?」劉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此何人?過了好一會兒,方想起,此人貌似是自己派去負責研究造紙術之人。如今求見,莫非成功了?
想到這兒,劉淵眼神一亮,當即吩咐道:「請他進宮。」
等了許久,只見一個有些蒼老的中年人踏進修德殿,手裡捧著一冊子。劉淵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住了,直勾勾地盯著其手。
「免了!」鄭恆要行禮,被劉淵打斷。望著劉淵『希冀』的眼神,鄭恆小心翼翼地捧起手中的書冊,有些顫聲道:「大王,小人等終於造出『上等』紙張了!」
眼睛一瞄,段珪趕緊從鄭恆手中接過,遞給劉淵。拿在手中,掂量了幾下,貌似挺厚實的。觀察著手中熟悉而陌生的藍皮捲軸書冊,劉淵露出了笑容,打開一視,略微泛黃的頁面,摸著確實薄如片。
忍不住提筆寫了幾個字,不散墨,又用力翻了翻,也未有破損。劉淵終於露出了開懷的笑容,整整十年了,他耐心等了十年,終於得出了這成果。
收聲,眼睛掃向殿中的鄭恆,這個時候關於此人的零散記憶又慢慢清晰起來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