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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玄演回頭望向身後的大山,他一點都不想再回去了,幸虧這還是冬天,毒蛇昆蟲大部分冬眠了,不然的話非戰鬥傷亡還要增加。就算如此,也因為疾病和飢餓,死掉了一千多個人。
隨地啐了一口唾沫,裡面全是野菜的味道,侯玄演摸著咕咕叫的肚子,罵罵咧咧:「後面這些山里埋了我侯玄演一千多個弟兄,咱們進了福州一定要好酒好肉的大吃特吃,替這些短命鬼們把福享了。」
有那關係好的死在山裡的小兵,已經開始偷偷抹淚,戰爭是殘酷的,從來不會因為你是正義的一方就饒過你的性命,也不會因為你是奸人就降下懲罰。一個月的野人生涯,讓這群戰士看上去面有菜色,走起路來也大多不穩,不過比起剛進福建的時候,侯玄演覺得他們更像是一群戰士了,更像是北伐軍了。
往前走了不到半里地,一條滄瀾大江橫亘在眾人眼前,江面上船隻往來非常頻繁,船上的人看到他們也都露出驚慌的表情。趴在欄杆上的船手看到旗幟後,臉色逐漸變的蒼白起來。
「浙賊來了!浙賊來了!」
江上的船隻飛快逃離此地,生怕被他們攔住。「浙賊」的名頭太響了,傳說他們見啥搶啥,而且如同餓狼一般。還有一些可怖的傳說,浙兵喜歡吃福建人...
侯玄演掐著腰哈哈大笑:「浙賊?老錢,老孫,你們都是浙人,怎麼看待自己的這個新外號。」
錢肅樂和孫嘉績裝作聽不到,理都不理會他,轉而問道:「沿著閩江而下,很快就可以到福州,這一帶的兵馬怎麼都不見了。」
孫嘉績說道:「我們出山以來,早就暴露在百姓面前,到現在還不見福建兵來,難道是他們出事了?」
侯玄演嘿嘿一笑,兩個人頓時明白過來,眼中精光一閃:「國公調兵入閩了?不知道是哪位將軍,帶了多少人,是李好賢麼?」
「不多,十萬而已。是老子的水字營,朱大典和吳易。」侯玄演掐著腰,得以洋洋,周圍的將士聽了這話,一起歡呼起來。身後的士兵不知道什麼情況,前面的傳過話來,他們也跟著歡呼起來。聲音一浪一浪的,那場面簡直如同野人出山,說他們吃人簡直太有說服力了。附近村落的福建百姓,嚇得蜷縮著身子,躲得遠遠的,沒有一個人敢出門。
浙江七個府的總兵,加上中下級軍官,也慢慢成長起來。沒有打過仗的將軍和士兵,就算是經歷過再多的操練,總是欠缺那麼一點意思。現在再看他們,一個個雖然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但是身上那股子堅韌的勁兒,是越來越讓人滿意了。
一群人沿江而下,很快就有聞訊趕來的福建水師,對著沿岸炮擊。侯玄演指揮浙兵一邊反擊,一邊往北逃去。繞過閩江來到福州的北郊,此地已經沒有一個行人了。
浙兵打來了的消息傳遍了福州,留守的施琅早就做好了準備,據城而守他一點都不擔心。浙兵從山裡待了一個月,大炮早就丟的到處是,攻城器械更是一個也沒有。自己控制了水師,有著源源不斷的物資,就算是浙兵想要圍城都不行。守城者有這樣的條件,還要丟失城池,那只能是因為守城大將是個蠢貨。施琅活了這麼多年,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蠢貨,相反他對自己的才華很有信心。
這不是他跟侯玄演第一次為敵,早在侯玄演還沒有現在的名氣和實力的時候,朝中的首輔黃道周出兵討伐侯玄演,要追究他擅殺何騰蛟的罪過。那時候施琅就是副將,他屢次獻計黃道周那個腐儒都不聽,還天真地以為憑藉自己的名聲,出了福建就是萬民來投,將士歸心。施琅一看就知道黃道周必敗,乾脆丟掉他肚獨自逃回了福州。果然,很快黃道周的腦袋就被人送了回來。
這一次施琅獨挑大樑,指揮著福州的兩萬人,根本不信城下那群叫花子一樣的野人,能打下自己的福州。
一個虎背熊腰的武將上前問道:「將軍,城下的浙兵五六萬,要不要通報世子,讓他調兵前來,圍剿侯玄演。只要殺了他,天下大就勢定了,咱們平國公必定能夠統治整個江南。」
施琅一聽知道是福州總兵陳豹,這小子雖然官職不大,但卻是世子鄭森的心腹,施琅也不敢蔑視他。他背著雙手,輕笑一聲說道:「仙霞關外又來了一夥兵馬,世子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