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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魁楚的人到了金陵的時候,十個人來到約定的地點集合,卻只來了七個。
這就是為什麼亂世傳信,一定要多派幾路人手,因為一旦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謀害掉。
這個年頭不太平,荒山野外強人遍地,就算你本事通天,都有可能著了他們的道。多鐸當初就是吃了這個大虧,帶著滿洲最悍勇的武士,擺脫了幾千人的追擊,卻窩窩囊囊被一群占山為王的義軍給捉了。
七個人湊著頭商量一番,如今兵荒馬亂,那三個在路上可能遭遇了不測,不能再等了。來到攝政府前,拿出丁魁楚的信物,對門口的親兵低聲說出了來意。
親兵不敢大意,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趕忙入了內院書房外,稟告侯玄演。
書房內,侯玄演在龍潭港喝的半醉,翹著二郎腿坐在書房的小塌上,閉目小憩。
小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卞玉京輕移蓮步,修長的玉腿輪廓浮出裳布,裊裊娜娜跨入門檻。鬢邊幾縷髮絲垂落,白皙的面頰透出淡淡的粉橘色澤,肌香溫潤襯得膚如凝脂,讓人想輕捏一把,再將指尖湊近鼻端,細細回味。
「把門關上。」侯玄演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聞香識女人,心中知道是誰到了。
卞玉京臉色一紅,轉身將房門慢慢地關上。門外十幾個親兵,泥塑木雕一般,眼神堅毅一動不動,唯有喉嚨暗動。
關上房門的卞玉京,臉色酡紅,暈陶陶地來到侯玄演身邊,聲音如同鶯啼,幾不可聞:「老爺。」
「研墨。」侯玄演醉意上涌,略微有些乾嘔,說話簡單明了,能一個字表達清楚的,絕不多說第二個字。
卞玉京怔在原地,微微一恍惚,趕緊趨前,拈起擱在硯石旁的上等松煙墨條,注水細細研磨。
侯玄演支著額頭,埋怨道:「這群孫子,一個勁兒的讓酒,沒想到後勁這麼烈。賽兒你的畫工不錯,我很久之前就聽說過,幫我隨便畫幾幅山水圖,我要送人。」
卞玉京沒有想到,自己的這次來竟然還有這麼重要的使命,趕緊抖擻精神。她琴書畫無所不能,其中尤以繪畫藝技嫻熟,落筆如行雲,「一落筆盡十餘紙」喜畫風枝裊娜,尤善畫蘭。
這時候,門外的親兵,隔著門叫道:「督帥,廣東丁魁楚派人前來,想要面見督帥。」
侯玄演一聽,酒意立時去了大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卞玉京剛想提筆,在自家老爺面前表現一番,被他突然蹦起嚇了一跳。
「讓他們進來。」侯玄演剛剛說完,突然想到書房還有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趕忙改口道:「帶他們到花廳,與我相見。」
卞玉京趕緊站起身來,抬頭說道:「老爺要招待人,賤妾先到後院避一下就是。」
侯玄演上前撫摸著她的秀髮,輕笑道:「你就在此好好作畫,不要多高的水準,給我畫出十副八副的來。記住,落款寫我的名字,蓋我的印章。」這番話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到底是越國公,臉皮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
卞玉京一聽,掩嘴輕笑起來,侯玄演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來到花廳,七個信使共同推舉的其中一個,站在廳前一動不動。侯玄演來了之後,侍衛跟他說,『這個就是我們督帥』,信使才從懷裡掏出丁魁楚的親筆信。
這個隆武帝親自冊封的平粵伯,完全無視嶺南是抗清大後方的現實,「怙安不修戎備」,日以享樂為事。如今見事不可為,想要投向自己了丁魁楚信中措辭肉麻,把侯玄演看得雞皮疙瘩落了滿地。
侯玄演雖然看不起此人,但是眼下他確實有大用處,平定兩廣是小事一件,但是此事關乎到鄭芝龍。要是能迅速平定兩廣,就不怕鄭芝龍興風作浪,趁機發作了。
侯玄演仔細一看信使,就知道這是個純粹的傳話者,跟他商討一點用處都沒有。還不如寫一封信,交給丁魁楚,讓他做好準備。自己的大軍從川黔行軍,不知道幾時能到,一定要殺一個措手不及。內有丁魁楚這個永曆頭號權臣內鬼,外又湘兵大軍,何愁嶺南不能平定。
快步回到書房,侯玄演見到卞玉京已經畫出了七八張,整齊的擺放在桌案上,等著它們墨跡風乾。侯玄演打眼一看,這些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