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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廣州府,丁魁楚開城,迎接夏完淳入城的那一刻,鄭芝龍就明白了,自己上了當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明軍的目標是肇慶,不是廣州。
唇亡齒寒,鄭芝龍一萬個不相信,侯玄演會和自己和平相處、會繼續容忍自己做福建王。
再過幾年,侯玄演的實力越來越穩固,自己就會成為板上魚肉。
鄭芝龍不同於丁魁楚,他絕對不會相信,侯玄演會善待他。所以鄭家從一開始,就沒有人想過投降。
雙方積怨太深了,從鄭芝龍收留李成棟開始,道福州的那場驚心動魄的迎駕,還有對於日本商路的爭奪。
廣州府六月份的天氣,已經是酷暑難當,鄭芝龍半1裸1著上臂,常年的海上生涯,讓他的肌膚變成了古銅色。正是身強力壯的年紀,鄭芝龍的上臂肌肉如同盤虬,看上去不像是養尊處優的平國公,而是一條精壯的漢子。
鄭芝龍的幾個兄弟,各自領兵駐守一方,眼前只有他的兒子鄭森和鄭渡。鄭森以前叫朱成功,自從隆武帝死了之後,侯玄演立小皇帝登基,鄭森就改回了本名。
鄭渡一身的錦衣玉帶,和父兄的短打便裝不同,那是上好的絲綢衫子,一件就值個幾百兩銀子。手裡握著一把玉骨扇,邊晃邊說道:「丁魁楚那個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投降侯玄演。嘿,如今被人押到金陵,過著豬牛一樣的日子,隨時都會被宰。可惜的是兩廣這麼塊好地方,白白落到了姓侯的手裡。」
鄭芝龍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丁魁楚自己犯蠢,死不足惜,卻把我們害慘了。本來我們兩邊既是互相牽制,也是互相依存。小猴子打我就要害怕永曆動他,打永曆就怕我們插手。這下可好了,丁魁楚把自己地盤和小命拱手相送,咱們成了孤家寡人了。」他的掌力不俗,震得老黃花梨木的桌子嗡嗡作響,案上茶水的漣漪經久不歇,也可以看出鄭芝龍現在內心的震怒。
鄭渡一聽這話,心中有了一個念頭,剛想說話,就聽到自己老爹沉聲道:「森兒,你怎麼看?」
鄭渡心中一陣嫉恨,自己的老爹果然還是更看中大哥。鄭芝龍雖然雖然是個海盜,但是卻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和自己一樣,他降明之後,就把鄭森送到南京國子監求學,聘請的都是知名的教師,還讓鄭森拜了錢謙益為師。錢謙益當時,可不是臭名昭著的漢奸,那時他號稱文壇宗主,聲望很高。鄭森師從錢謙益,學了滿腹經綸,算是鄭家允文允武的一位。鄭芝龍也一向看重這個兒子,不但讓他獨自帶領軍隊,而且很有話語權。
在後世,鄭森能還有一個名字,被人叫做鄭成功,不過他本人從來沒有用過這個名字。他叫過鄭森、朱成功、甚至還有一個日本名字田川福松,但是從未叫過鄭成功。
鄭森長得和他爹鄭芝龍不同,因為他的母親是日本人,所以鄭森沒有繼承到鄭芝龍的魁梧身高。鄭森長得頗為儒雅,小眼細眉,跟自己的眾兄弟相貌懸殊,他見過夏完淳,當初延平府外,甲冑鮮明,戰意滔天的風字營統領,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聽說肇慶府的夏完淳,這一次帶來了十萬大軍,比上次的五千不可同日而語。
「父親,若是硬拼,恐怕咱們不是湘兵的對手。我們的主力是水師,很難在地上擋住侯玄演幾十萬的兵馬。而且我們的主場是福建,在廣東我們勢單力孤,很容易被朝廷兵馬擊潰。」
鄭渡終於忍不住了,插嘴道:「爹,我倒覺得大哥說的不對,咱們怎麼就沒有幫手了。兒子沒有大哥讀書多,但是遠交近攻的道理還是懂得,北邊那群辮子兵,和侯玄演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們是不死不休的關係。鄉間俗話都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和誰都沒有絕對的仇恨,充其量不過是利益之爭,何不和清兵約好,共擊侯玄演!」
鄭芝龍眼色一亮,大笑道:「你小子開竅了,這個主意不錯!」
鄭渡得意的笑了笑,對著鄭森投去挑釁的目光,說道:「兒子雖然沒有去江南讀書,學識上比不上大哥,但是一直跟在爹的身邊,還是學到了一點皮毛的。」
鄭芝龍哈哈大笑,渾然不在意兩個兒子之間的明爭暗鬥。
鄭森皺眉道:「我們是漢人,怎麼能和滿清結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