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作為金陵的撫縣,繁華之處不亞於金陵,尤其是港口一帶,每天經手的錢財貨物怕不有個百萬計。
能在江寧這種地方做官,那必然是關係很硬的,江寧知縣吳子光確非普通人,他爹乃是江西都指揮使吳勝兆。
侯玄演當年鼓動如簧之舌,在杭州城內勸降了吳勝兆,這才有了後來的計殺濟席哈取了杭州城。
後來吳勝兆雖然久經戰陣,但是沒有什麼亮眼的表現,但是靠著最先的大功,還是常居高位,如今更是掌握著江西一省的兵馬。
江寧縣城充滿了江南水鄉的特色,粉壁烏牆,小巷流水,在一處宅院內隱隱有絲竹聲和女子的嬉笑聲傳來。
江寧知縣吳子光舉著細磁鑲金的酒杯,慢慢泯酒,喝的怡然自得。他的長相酷似乃父,唇厚眉濃、鷹鉤鼻尖,兩頰凸起,面相有些凶色。
絲竹聲里,六個身段苗條,舞姿輕盈的少女翩翩起舞。
作為江寧縣太爺,家中又是華朝將門,吳子玉可謂是年少得志,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突然,砰砰的聲音傳來,所有歌女舞姬都停了下來,吳子玉不滿地道:「怎麼停了,繼續跳!」說完轉向旁邊的小廝罵道:「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出去看看出來什麼事,估計又是那個小民來告刁狀,打將出去就是了。」
小廝被罵,忙不迭骨碌著跑出內院,氣沖沖地來到門口,卻只見門口一群人正要往裡擠。
小廝挽起袖子,剛想上前耀武揚威,就看到門子被一腳踢飛。
三個身穿大紅色鮮艷錦袍,腰懸細長倭刀,腳蹬虎頭皮靴的魁梧漢子,掐著腰站在門口。
「潛象營辦事,無關人員散開,若是阻礙辦案,傷著了不陪跌打酒,打死了不陪棺材木。」
小廝久在江寧,如何不知道這群人的厲害,聞言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吳子玉聽到外面的聲音,眉頭一皺,起身走了出來,他到要看看是什麼刁民這麼難驅趕。
剛轉出內院,就看到三個飛揚跋扈的錦袍差人,正笑嘻嘻地朝自己走來。
「吳大人,青龍山潛象營為你備了些茶水,跟我們走一趟吧?」
吳子玉自知絕難走脫,也不逃命,只是大聲道:「快去通知我爹救我,通知我爹救我!」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罪過有多大,身為一個縣太爺,他對華律十分熟悉。
吳子玉當江寧知縣這些年,貪贓枉法先不說,光是為了一己私慾,指使江寧的潑皮流氓虐害百姓的事就有不少。
前幾天的江寧二十六口滅門案,他推出了縣裡幾個替罪羊,沒想到還是查到自己頭上了。
吳子玉被抓了,到了青龍山不到半天,就招出了他爹手下不少軍官的罪狀,在朝廷內還是引起了一股小風波,都察院和潛象營查案,已經開始進入軍隊了。
華朝的軍隊自成一系,完全由皇帝指揮,其他人等閒無法調動。
這也給了他們很大的自主權,軍營中現在的兵馬和明朝不一樣,現在的都是職業當兵的,不事生產每日操練。
他們需要的盔甲、糧草、彈藥、營舍、藥物......都是需要購置的。
這裡面的利潤何止千萬,江西一省有兵將不下六萬人,是一個巨大的利益網。
這件事已經傳到了侯玄演的耳朵里,他下旨徹查此案,若是軍中有老鼠,也無須投鼠忌器。
曾亨應收到了聖旨,信心瞬間爆滿,你的背景有多大?大得過皇帝不成。
他是江西人,對於這群禍害江西的兵痞早就深惡痛絕,現在有機會收拾掉他們,還江西一個平靜,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親率都察院的精英,辭京前往江西境內,都指揮司所在的贛州城。
贛州城內,軍事氣息十分濃重,這裡本就是要塞,常年都有大軍駐守。
臨近贛州城,都察院的一行人都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很多兵將出出入入,每個人看他們的目光都不太友善。
曾亨應屹然不懼,他手裡握有很多軍官縱兵害民,謀取私利,侵吞朝廷財物的證據。
贛州的城郊軍營內,曾亨應在外擺下小衙門,以彌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