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住了李彝殷的兒子?」李彬和秦固兩人大張著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望著李*。
「懷仁沒有弄錯麼?」驚詫一過,秦固立刻皺眉問道。
也難怪他會懷疑,便是李*自己,若不是細封敏達證實了拓跋光興的身份,他初時也是不信的。堂堂定難軍節度使,奠定日後西夏立國基業的一代梟雄,怎生會有一個如此不中用的兒子?只是縱然那膽小鬼的話信不得,細封敏達卻是不會說謊的,然而此時被秦固一番質疑,他心中也打起鼓來,暗自慶幸自己事先來尋李彬討主意,沒有貿然上報高紹基,否則若是萬一查證不實,這個臉面可就丟大了。
「此人多大年紀?」李彬沉吟著問道。
「據他自家言似乎是二十四歲,只是臉上鬍子太多,卻也看不出究竟有多大,不過無論如何不會超過三十歲」
李*斟酌著答道。
李彬點了點頭,問道:「他可是叫李光興?」
李*一愣,他還不曾告訴李彬此人的名姓,李彬便已然知曉,隨之卻又釋然,延州乃是對陣定難軍的前線,李彬身為觀察判官,自然對定難軍的內情頗為熟悉。
「據卑職了解,此人所說李彝殷族中事情,倒是分毫不差,一般的党項小卒,是知道不了這許多內情的」
秦固默然不語,他於在節度府幫辦文書之時主要心思都用在度支民政上,於軍事和定難軍的情況了解的不多,因此又將目光轉向李彬。
李彬沉吟了半晌,緩緩道:「此事只怕還要從長計議」
秦固皺了皺眉頭,問道:「文質公以為此人身份不實?」
李彬笑了笑:「那倒也不是,我雖然沒見過此人,不過聽懷仁所說,雖然仍然不能斷定,卻也八九不離十。懷仁此番是立下了一件大功了」
他頓了頓,道:「汴梁朝廷方面一直希望李彝殷能夠稱臣內附,只是李家桀驁不馴,如今竟然公然向河東方面納表,實在是囂張已極。新皇帝和當道諸公對其早已是忍無可忍,怎奈如今立國不久,兗州方面的慕容氏又意在叵測,河東更是據地稱王,一時半刻還顧不得理會他,如今有了如此一個絕好的人質在手,中書和樞密一定是要用來做一番大文章的」
李*臉上露出了幾分遲疑神色,他張了張嘴,卻將到了口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李彬卻看到了他的神情變化,微笑道:「懷仁有話便說,不必欲言又止!」
李*清理了一番思路,輕聲道:「卑職愚見,這個人的身份即便是真的,其為人也實在廢物了些,李彝殷一方梟雄,只怕無論如何也不會因為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便輕易改變立場歸順朝廷,當道諸公若是打著這個以其子相要挾的主意,只怕未能如願呢」
李彬讚賞地看了他一眼:「你說的不錯!」
他頓了頓,道:「汴梁要拿此事做文章,並不一定是以此人脅迫牽制李彝殷的立場舉動。只要此人在汴京,朝廷便可放出風聲,宣稱李彝殷遣子入質,向朝廷稱臣,同時定然會重提舊議,明詔封其為隴西郡王。如此即便不能真箇令北漢主相信李氏投降大周,卻也能在河東與銀夏之間造成猜忌疑慮之勢,縱不能全然瓦解其聯盟,也可令其互存忌憚,不能呼應順暢。因此此人雖然無能,卻並非全無用處」
他笑著道:「懷仁不必多慮,中樞諸相,無論是馮可道還是範文素,都是天下頂尖聰明的讀書人,王秀峰雖然剛愎,卻也絕非不通韜略之人,我們能想到的,他們萬萬不會想不到」
李*這才釋然,他笑道:「是卑職多慮了!」
秦固此刻卻是眉頭緊鎖,緩緩道:「此事卻是教人兩面為難?」
李彬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我自有辦法——」
秦固抬眼看了李彬一眼:「長久瞞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啊」
兩人的對話令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詫異地問道:「子堅為何如此說?」
李彬搖著頭嘆了口氣:「懷仁,此事你暫時不能向高侍中和高衙內稟報,此人也必須暫時先拘押在你的兵寨之中」
見李*不解,李彬苦笑道:「高侍中可沒有輕捋李彝殷鬍鬚的膽子,此人到了他手中,最後結果必然是你辛辛苦苦
第四章:Q版兵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