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是皇族,可陳永順卻是李日尊身邊得用的內侍。
在許多時候,皇族只是個蛋,沒人看得起你。
比如說大宋皇族,若非是要顧忌輿論,趙禎恨不能一巴掌拍死某些堂兄弟。
交趾同樣如此,所以李柏深知自己的身份尷尬,從不敢嘚瑟。
他不敢,但陳永順卻敢。
沈安一進來就不搭理人,讓陳永順大為不滿。
但他知道自己坐著過分了,於是就起身,微笑道:「某陳永順……」
「李日尊派你等來作甚?是要交好嗎?那是好事,回頭讓人遞了文書進宮,此後大宋和交趾就是兄弟般的交情,不分彼此。」
沈安拍拍李柏的肩膀,笑眯眯的道:「作為使者,你在汴梁為了交趾據理力爭,陛下對你頗為頭疼,還說讓禮房的官員們和你多學學……」
這話證明了李柏的功勞,而且還扯到了趙禎,可謂是真金十足。
可使者陳永順在邊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我是使者,你卻對著李柏一路誇讚,這是什麼意思?
臥槽!
這個也太欺負人了吧!
李柏很頭痛,指著陳永順說道:「待詔,這位是使者……陳永順,乃是陛下身邊的內侍。」
沈安皺眉道:「何事?」
陳永順得了表現的機會,就板著臉說道:「陛下說了,交趾和大宋乃是極為親切的兄弟,上次的誤會之後,陛下已經清理了那些叛逆,人頭都帶來了。」
沈安點頭,吩咐道:「叫人去接收。」
外面有人應了,沈安問道:「還有何事?」
這竟然是有些不耐煩的味道。
陳永順怒道:「宋人就是這麼接待我等的嗎?這禮儀何在?」
沈安緩緩看向他,眼中有不屑之色閃過:「禮儀?交趾做了醜事在前,倨傲在後,還想要什麼禮儀?某進來時,你一介使者竟然敢坐著不動,這是哪家的禮儀?」
陳永順面色漲紅,「你進來前為何不通報?」
「就憑你?」
沈安指著陳永順,用極為不屑的姿態說道:「沈某在西南時,曾經遭遇交趾伏兵,那些人看似兇狠,可卻不堪一擊。」
陳永順的面色微白,知道自己錯估了沈安的秉性。
作為使者,他準備先試探一下宋人的底線和態度,這沒錯。可錯就錯在他不信任李柏。
在看到李柏帶著的那些貨物之後,陳永順覺得此人已經被宋人給收買了,說的話一句都信不得。
於是他才敢試探一番,結果卻撞了牆。
沈安對李柏微微頷首,然後皺眉道:「李日尊沫猴而冠,導致身邊人不知禮儀,還妄談什麼兄弟之國,就憑交趾……也配?!」
沈安說完就出了房間,留下了呆滯的交趾人。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陳永順的怒火漸漸升騰,怒道:「這便是沈安?宋皇竟然會信重這等人?」
李柏苦笑道:「他和別的文官不同,你想試探,卻找錯了人。」
其他人大抵會皺眉,但不會計較太多。
可沈安卻藉機生事,直接把氣氛攪黃了。
李柏見他兀自冷笑,就說道:「此事和某無關,你自己去交涉吧。」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事兒不想再摻和。
而且他知道交趾國內對大宋的垂涎,若是有機會,國內會毫不猶豫的開戰,席捲大宋的西南。
再然後……大交趾帝國就成型了。
……
沈安出了這裡就進宮求見。
「交趾人不斷在侵襲占城,並且在大宋的西南頻繁生事,這就是在想打造一個大國。」
「他們的胃口有那麼大?」
韓琦覺得沈安怕是高估了交趾人的胃口。
沈安認真的道:「別小看交趾人,他們的野心從來都不小,占城就是例子。」
趙禎沉吟了一下,「這個陳永順是李日尊身邊的人,你見了之後覺著如何?」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