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依舊還在熱鬧之中,這份熱鬧會一直持續到十五元宵節。
街上人山人海,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很是喧囂。
而作為房屋中人,按理他們會很清閒,因為不管是買賣房子還是租賃房子,都不會選在這個假期之中。
謝義卻不同。
他坐在酒肆里,和兩個潑皮在喝酒。
三十不到的年齡,身體正是最佳的狀態,坐著就感到精力旺盛的想跳起來。
他捋捋自己的八字鬍,眼中多了些得意,對右邊的潑皮說道:「那地方的房價也就是一萬六七的模樣,要兩萬,那是某知道那人想買房子,是真心的想買那個房子。既然想買,那就多出些,咱們……到時候某拿兩千貫,多餘的你們自己分……能多出來多少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那個潑皮看著很兇,額頭上還有一個疤痕,他獰笑道:「你放心,兩萬貫不多,到時候某找幾個人來幫襯一番,保證讓他死心塌地的買那裡。」
謝義舉杯,「那個男的看著陰柔,可見不是個厲害的,買個房子竟然連個伴當都沒有,就是來挨宰的,不宰他就對不住這好年月,你們說可是?」
「哈哈哈哈!」
三人舉杯,開懷痛飲。
喝的興起時,外面進來一人。這人目光掃過酒肆里,最後回身出去,再進來時,卻是另一個男子打頭。
謝義在想著這個生意做成後的好處,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飄,恨不能馬上去青樓找老相好磋磨一番。
他看著酒盞,直至有陰影遮在上面。
「誰?」
謝義抬頭,見是個年輕男子,就皺眉道:「找某有事?」
男子緩緩坐下來,無視了邊上的兩個潑皮,問道:「玉面郎君謝義?」
大宋的市井人物都喜歡給自己取個諢號,然後牛皮哄哄的拿出去裝比。
謝義點頭,然後斜睨著男子道:「找某作甚?」
男子伸手拿起酒壺嗅了嗅,搖頭道:「這酒,不好。」
謝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看邊上的兩個潑皮,笑吟吟的問道:「那什麼酒好?」
男子沒回答他的問題,說道:「知道如何釀酒嗎?」
謝義搖頭。
男子打開酒壺蓋子,淡淡的道:「釀酒首要是誠心,心不誠,那酒便是酸的。人間萬事莫不如此。」
他抬頭看著謝義,「你的身後是誰?」
男子便是沈安,他知道這事兒涉及到了陳忠珩的前程,擔心有人在布局,就親自來問話。
「某的背後?」
謝義的身體微微後仰了一下,笑道:「某認識許多人,你想問的是誰?」
沈安盯著他,突然就笑了起來。
「一萬五千貫!」
「什麼?」謝義一怔,旋即身體前俯,眼睛危險的眯著,「某在這一片能讓你生死兩難,說吧,你想來消遣某什麼?」
「那個宅子一萬六千貫,你的家財一千餘貫,某給你留一些,如此一萬五千貫的價錢,那宅子某要了。」
「你這是痴心妄想!」謝義想起了陳忠珩,「那宅子有人看上了。」
「那便是某的朋友。」沈安笑吟吟的道:「某的朋友你也想騙,膽子不小啊!」
「哪個糞坑裡爬出來你這麼一條蛆蟲……」謝義這才知道沈安是來為陳忠珩打抱不平的,他咬牙切齒的道:「弄他!」
邊上的兩個潑皮齊齊撲過來,那些已經發現這裡不對勁的食客不禁驚呼了一聲。
有人好心的道:「快跑!」
可沈安卻紋絲不動,連眼神都沒動一下,就盯著謝義,「一萬四千貫!」
謝義笑了笑,覺得這廝是在作死,然後就抬頭。
呯呯!
只是兩聲,兩個潑皮就倒在了地上,聞小種依舊站在那裡,仿佛從未動過。
謝義的臉頰顫抖了一下,吸吸鼻子,問道:「你……你是誰?」
這兩個潑皮在附近可是以能打著稱,可在沈安的一個隨從面前瞬間被擊倒……
沈安微笑道:「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