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沈家的人回來了,說道:「沈郡公說……國舅歸家是好事,一家團聚當多珍惜,回頭軍中萬般艱難在等著國舅,莫要輕視,莫要膽怯。前方萬般阻攔,咱們兄弟一一擊破就是了。」
這是不居功。
曹佾感動了。
「他在家做什麼?」
「他家看著很亂,在搬運東西。」
什麼意思?
搬家?
曹佾不解,稍後有消息傳來,許多大車去了沈家,裝了許多錢,然後送去了各處。
「多不勝數啊!」
傳話的人一臉的艷羨,「果然是大宋首富,那錢多的數不清。」
那些權貴都艷羨不已,有人嘀咕什麼太有錢了是罪過什麼的,被曹佾聽了,他冷著臉指著大門,竟然當場趕人。
權貴之間的交往,就算是要翻臉也不會這般徹底的撕破臉皮,所以眾人訝然,然後勸說。
正好宮中來人,卻是曹太后身邊的女官。
「你來的正好,國舅累了,有些焦躁,趕緊勸勸吧。」
那女官問道:「所為何事?」
曹家的管事說道:「那人說沈郡公太有錢,以後會有禍事。」
這不算什麼吧?
權貴們都在含笑看著曹佾,心想你是個傻的,可太后不傻啊!
曹家就算是要轉換門庭,可人情不能全不要吧?
真要丟棄權貴關係,曹家以後就是無人相助,疼愛弟弟的太后娘娘會答應?
說沈安會倒霉的的權貴坐在那裡舉杯,他是準備和曹佾徹底翻臉了,但是在臨走之前看到曹佾吃癟才爽啊!
那女官看著曹佾,認真的道:「沈安前幾日借遍了汴梁豪商,共計十萬貫,只為國舅陷在汴梁時用作贖金……」
曹佾瞬間淚流滿面。
「安北……」
遼人只要銅錢,而誰沒事會在家裡囤十萬八萬的銅錢?
所以只能去拆借。
宮女說道:「娘娘說了,此人當是曹家人,望國舅珍惜。」
這是說沈安以後算作是曹家人,他家有事,曹家要當做是自家有事,全力以赴,才能不辜負這樣的情義。
「是。」
曹佾沉默著。
女官看著那說話譏諷沈安的權貴,說道:「娘娘在宮中織布,但也練刀,若是有人不軌,娘娘說了,願持刀出宮,斬殺之!」
噗!
仿佛一股風吹來,那幾個坐在一起的權貴不禁微微後仰身體。
而那個譏諷沈安的權貴面色煞白,說道:「某並未……」
「有就有,無需推卸,若是可以,我回宮就去請見官家,求皇城司出手,查清此事……」
「不!」那權貴的冷汗都出來了,趕緊拱手道:「某錯了,某信口胡言……」
女官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叫夏爽,若是想找人報復,只管去!」
那權貴目光閃爍,連說不敢。
他被夏爽弄的臉面全無,是起了報復心。可夏爽更狠,直接挑明了,讓他有膽子就去。
太后身邊的人你也敢出手?不知道就罷了,一旦被太后知道……
這個女人……特麼的和太后一個模子出來的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話不假。
夏爽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她一路進宮,見到太后時說道:「許多權貴在曹家飲酒,有人說了沈安的壞話,國舅當即翻臉趕人,臣也出聲呵斥……」
曹太后眯眼坐著,「沈安年少有為,我家卻是暮氣沉沉。他不嫌棄大郎無用,願意結交……有人說他是為了向老身獻媚,此話無稽,且愚蠢!沈安結識官家父子於宮外,這是何等的交情!而老身只是宮中一老嫗,有何能為?那等話此後聽到了只管呵斥,再囉嗦就抽打!」
「是!」
夏爽說道:「娘娘,其實這等話太荒謬。那沈安少年有為,錢財無數,他若是想結交權貴,只需拿出香露來分享就是了,那沈家在汴梁當橫行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