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里,有人在稟告消息。
「今日往慶寧宮中去的不少,都帶著賞賜。」
「這是大王立功了?」韓琦有些納悶。
「不知。」來人顯然並未打探到有價值的消息,「不過沈國公先進宮,之後才有了賞賜。」
「他又在弄什麼?」韓琦想了想,沒個頭緒,就拋開了。
「那個北邙報出了三份了,舊黨那邊如何?」曾公亮看著很是矜持。
「舊黨那邊弄了個什麼匯英報,讓那個有些名氣的秦觀來執掌,老夫聽聞呂誨等人說擊敗北邙報指日可待,可這三日過去了,那秦觀看著狼狽不堪,一份都沒出,至為可笑。」
韓琦得意的道:「呂誨以為他們的手中有大把的人才能寫詩詞文章,可咱們也能啊!」
幾個宰輔都會心的一笑。
富弼說道:「那沈安捨得給報酬,北邙報是按照字數給錢,一旦採用了你的文章詩詞,一個字多少錢,不含糊,真正是財大氣粗,據聞不少人都想投稿。」
「呵呵!」
韓琦打個哈哈。
包拯拿起今日的北邙報,指著一篇文章說道:「這篇文章抨擊了文彥博,說他利慾薰心,為了升官發財,不惜向先帝的寵妃低頭送禮,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面。後來自稱君子,恬不知恥……這文筆老夫看著有些眼熟,這作者的名字……大宋名將?這名字……」
眾人都緩緩看向了韓琦。
大宋名將的筆名,誰有這個資格?
北邙報是沈安弄出來了,他才是大宋名將,旁人哪裡好意思取這個筆名。
那麼會是誰?
韓琦乾咳一聲,「你等看著老夫作甚?」
富弼冷笑道:「這篇文章老夫也看過了,十餘處用詞都是你的習慣,至於大宋名將……」
這個老不要臉的韓琦,竟然取了這麼一個筆名,當真是讓人不齒!
「看來是瞞不住了。」韓琦顧盼自雄的道:「老夫的這篇文章可好?」
文章還行,至於筆名……好個屁!
不要臉的老東西!
包拯嘟囔道:「老夫該取個什麼筆名?」
……
「相公!」
值房裡,文彥博在看報,看的就是韓琦的那篇文章。
馮京擔心的看著他,「那些都是胡言亂語,您何必放在心上呢?」
文彥博緩緩放下報紙,「老夫並未放在心上。」
可馮京卻看到了他臉上的潮紅,分明就是惱怒的無以復加。
「這篇文章行文老辣,用詞精妙。」文彥博笑道:「可老夫一看就知道是韓稚圭的手筆,只是這廝不要臉,竟然用了大宋名將的筆名。」
馮京訝然,「竟然是他的?」
文彥博點頭,「告訴呂誨,宰輔親自出手了。」
馮京心中黯然,「宰輔出手,用筆名寫文章,讓人倍感頭疼。他們見多識廣,知道大宋的各處詳細事務,言之有物,秦觀那邊難啊!」
等他走後,文彥博奮力的撕扯著報紙,喘息著,「韓琦,你這個老匹夫,老夫……老夫……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氣死老夫了!氣死老夫了!」
當年他向那位寵妃示好行賄,這事兒算是一個醜聞,也是他不願意提及的事兒。
後來他做了宰輔,大家都知道避諱些,漸漸的就忘卻了那件事。可如今被韓琦重新提及,他文彥博的臉面呢?
丟人啊!
文彥博此刻把那些算計和手段都忘記了,只想弄死韓琦。
……
「宰輔出手了?」
秦觀呆坐在那裡,然後苦笑道:「某這裡才將有了手段弄他,可他馬上就拉出了宰輔,哪怕只是用筆名,可那文章卻老辣,那些所謂的大才如何能比?」
宰輔的文章高屋建瓴,言之有物,比那些所謂的大才寫出來的東西高明無數倍。
這就是見識和閱歷,以及身處高位帶來的優勢。
一個文人沮喪的道:「宰輔們這是赤膊上陣了。」
秦觀冷笑道:「誰知道